我氣得快炸了!
這個傻逼,在裝什麼裝!全世界人都有資格在我麵前裝,就他沒有這個資格!
被他毀得徹底的生活,我好不容易才過得風生水起,他現在又想來毀一次,門都沒有!
拚命壓製住內心熊熊燃燒的烈火,我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的語速:“陳圖,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就不要仗著財大氣粗,用一些下三濫的招數來設計我,對付我。這樣隻會顯得你麵目可憎。”
臉色毫無波瀾,陳圖的語氣更淡:“這位伍小姐,我跟你沒有熟到你可以直呼我名字的程度。至於我為什麼在這裏,我沒有必要向你交代。今天我方公司通知你上來,是為了洽談你的強驢向導項目涉及侵犯抄襲我司驢友私人定製項目一事。我司是本著誠摯的態度邀請你過來,你應該注意一下你的態度,這樣我們才能繼續往下談。”
我算是明白過來了。
陳圖這次是鐵了心,要給我搞這一出鬧心事。
在我以前最愛他的時候,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愛上的男人,是一個卑鄙小人,他可以不愛我,但他看不得我不再愛他,他可能在酒店被我傷了自尊,現在是惡意報複,他這是擺明的故意給我使絆子。
想到這裏,我強迫自己沉住氣,把語速放得更慢:“你到底想怎麼樣?”
站起來,疾步朝我這邊走過來,陳圖很快在我對麵坐下,他仰起臉來,睥睨了我一眼,目光由高到低將我整個人看了一遍,臉色無異,語氣裏麵,卻忽然帶了一分凜冽:“我暫時還不確定我想怎麼樣。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我並不想讓你太好過。”
就算內心快被氣炸,我拚命忍住不讓自己的身體發抖,冷冷地掃了陳圖一眼,我冷若冰霜說:“幼稚。”
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陳圖的眉毛往上挑了挑,略帶不屑,他:“你可以用更多的貶義詞來形容我。可是很遺憾,你打擊不到我。因為我不愛你,你激不起我內心半點波瀾。”
有病吧這是!這跳躍的,要跳躍到哪裏去!
實在沒有內心跟他這樣毫無意義地互掐下去,我正了正身體,深呼吸了一口氣,迎著陳圖的目光,擲地有聲:“我想我們還是別把時間浪費在說一些廢話上麵。我今天過來,並不是為了跟友漫這邊溝通什麼侵權的問題,也不是為了達到私底下的和解,我隻是過來表明我的態度。強驢向導這個項目,是我用玩命,一手一腳地創辦出來的,我很確定這個項目是我個人的創意,而友漫的驢友私人定製項目,我以前確實有參與,但友漫那個項目,是為有錢人打造的奢華旅遊盛宴,它甚至沒有資格冠上驢友二字。現在友漫靠著自己強大的社會資源,不分青紅皂白打壓我,這事我不會有任何的妥協,要玩,就玩大它,你要告,就告我,最好有多大鬧多大。我奉陪到底!”
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陳圖睥睨著我,語氣寡淡:“你是因為吳一迪在友漫,穩穩坐在副總的位置上,你才有那麼大的底氣?”
我冷笑:“我坦坦蕩蕩,沒有什麼可怕的,我為什麼不能有底氣?”
嘴角又動,陳圖慢吞吞一句:“嗬嗬,是麼。”
我懶得再理會他,騰一聲,我站起來,丟下幾句話:“別以為我勢單力薄,就會被你吃得死死的,你有本事用一些八竿子也撈不著的理由告我侵權,下架我的項目,我就有本事鬧得個滿城風雨。友漫不是一向以身家清白自居麼,我不介意讓社會大眾知道,在這所謂清白下,埋藏著什麼醜陋的嘴臉!你別以為你有錢你就有理,就衝你這智商,你沒隻手遮天的本事!”
說完,我作勢想要離去,卻不料,陳圖淡淡然地晃了晃腳,略不屑:“這裏是密碼門,我剛剛進來之前,已經交代過不能打擾,也就是說,隻有我從這裏麵打開門,你才能出去。”
我回頭,望了他一眼,應了一句:“哦。”
原本我帶著救生繩過來,想要說不過就開打呢,現在它還真是派上用場了。
拎著那個脹鼓鼓的包包,我大步流星地走到窗邊,飛快地推開了窗,朝樓下看了看。
用目光測量了高度,我再把那捆繩子抽出來,解開,繩頭隨手係在窗子最牢靠的鋼管上,而另外一頭,我係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不經意落向陳圖那邊,我看到他的臉色,從剛才的僵冷,變作冷冽,再又冷冽,變作憤怒。
他的嘴角大幅度地抽搐了一陣,他騰一聲站起來,朝我這邊走過來,幾乎是挨著我的身體,他的手掛在救生繩上,盯著我,冷冰冰地說:“你想做什麼?”
我仰起臉來與他對峙:“我想出去。我不想跟你這樣的傻逼呆在一起,省得被你傳染了傻逼病,就是那麼簡單。”
臉一下子黑成一塊碳,陳圖忽然像是失控般,衝著我就吼:“你瘋了是不是!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