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激動,也太過失態,我的身體禁不住大幅度地晃動起來,一個不小心,後腦勺徑直朝牆那邊摔去,可是我最終沒有機會把自己摔成腦震蕩,整個人就被陳圖拽著納入了懷裏。
那些餐盒,被他摔了下去,迸濺出來的熱湯,灑在我們的大腿上,陳圖卻渾然不覺,他死死地禁錮著我,從牙縫裏麵擠出一句:“我想幹嘛,你那麼聰明,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掙紮著,卻被他抱得更緊,他借用男女力量的懸殊,三兩下將我拖拽入房,用腳勾住門關上,他把我貼上門上,就像個野獸般撲上來封住我的唇,他的舌頭靈巧地探索著,想要撬開我的嘴,我努力想要移開臉,卻一次又一次被撈回來,他的手插入到我的衣服中遊走著,最終落在腹部來回撫摸,又一步一步地往下深入。
我渾身的血液,全然朝腦門上衝,在陳圖越來越密不可分的禁錮中我狠狠咬他的唇,我瘋了似的,像是要把他撕開兩半!
陳圖自然是痛了,因為他的臉痙攣,皺成一團,可是他並未因此而放開我,他的進攻越來越烈,就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野獸般,瘋狂啃著我的臉頰和脖子。
在這樣的撕扯中,他狠狠地說:“不跟我擁抱不跟我親吻不跟我牽手,你是要去跟誰做這些?我在意你這件事,我還需要假裝嗎!我為什麼需要假裝!或者我應該假裝我一點都不在意你,這樣才能讓我在麵對著你的時候,不要顯得那麼卑微,顯得體麵一點!”
我僵了一下,再望著陳圖,已然是翻天覆地的陌生。
是的,我已經對他的深情陌生,心生膽怯。
這個一副很深情樣子的他,簡直就是一個魔鬼,他似乎妄圖再一次把我拽回地獄,拽回那些刺骨的冰冷中。
可是我見過地獄的黑暗,我見過自己在沉淪地獄不人不鬼的樣子,我見識過自己一邊拔掉身上的刺一邊鮮血淋漓匍匐前進的樣子,我不會再給機會,讓這個男人,把我重新塞回地獄中去。
晃神幾秒,我徹徹底底冷靜下來。
是啊,我冷靜得讓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如同了無生息的木偶般,我麵無表情直視著陳圖:“你放開我。”
陳圖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他似乎有所遲疑,卻最終還是鬆開。
我拉了拉自己被他弄得淩亂的衣服,再捋了捋頭發,望著他,語氣沒有一絲情緒渲染:“你說那麼多,不外乎是想睡我對吧。你是認為我容易上手,容易被哄,我就像你陳圖麵前的一條狗,你招招手我就來,叉開大腿讓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樣,你揮揮手我就滾,幹脆利落不黏糊,不會帶給你任何的麻煩和磨心。我承認我曾經毫無原則毫無底線,明明知道和一個強.奸犯在一起,是無比犯賤的行為,卻茫然踏上不自知。我不懂自愛的下場是,我活該被你冷落,活該被你用冷言冷語刺傷,我活該在婚內無端端地接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暴力,活該被迫喝下太多的苦水,活該一聲不響接下你所有給我的冷酷無情,我所有所有承受的一切,都是我活該。我隻怪我活該。”
麵無表情太久,終究是讓臉太累,我撐不住,冷笑著繼續:“人不可能一輩子活在懵懂裏麵,而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這麼犯賤下去,美夢做多了,自然會醒來,我醒來了,知道自己的不自量力,知道自己愚不可及的可笑,知道自己作踐自己隻會換來更多的踐踏,我徹徹底底地醒了。而陳圖,你也該醒醒了。我愛你的時候,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所有,是我整個世界的中心,是我的依靠我的溫暖我的港灣,你不管在不在我的眼前演深情,我都覺得你對我情深不可測。可是當我不再愛你,你連屁都不是,你的演技再好,我隻覺得拙劣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