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另有其人(1 / 2)

陳圖的吻,猶如軟綿綿的棉花,輕輕淺淺落下,他的氣息均勻入侵,似乎帶著試探,溫柔中卻夾雜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霸道,暗藏在身體內的記憶就是被打開了閘門,熟稔的感覺蜂擁而至,我的手先是無措地懸在半空中一陣,最終遲疑落在陳圖的肩膀上。

混雜在我們之間的溫度持續攀升,可是陳圖的親吻並未因此變得灼熱,依然一派不溫不火,似乎無關欲.望,可我還是從陳圖那些越發粗重的喘息裏窺見了他細致的隱忍。

就在什麼蠢蠢欲動將要噴薄而出,我徹底沉淪難以自禁時,陳圖突兀鬆開我,他又是習慣性地幫我把有些皺的衣服拉下來,他忽而又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將我半納入懷:“伍一。”

我望他一眼,竟然輕車熟路地貧嘴:“幹嘛,有好事關照我?”

眼睛卻半眯起來,睥睨我一眼,陳圖語氣淡淡:“沒幹嘛,就想喊你一下,確定你確實在身邊,就安心了。”

我的心微微一動,熱意湧動,那種熟悉的感覺若有若無環繞著,我還沒來得及細細嚼動,陳圖的手已經覆在我的頭上,順著往下撫摸著,他像是不知道在腦海裏麵羅織了多久,又調整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像是要徹徹底底顧及到我那條脆弱的神經般,淺淺淡淡地說:“伍一,我已經幫我們的孩子找到好地方了,今天晚上零點,我們一起去送送他。”

內心沉重不已,可是我也知道,我一直帶著那個盒子,它隻會日複一日地徒增我的傷心,也會措不及防地激發我的仇恨感,可能會在不恰當的時間蒙蔽我的理智。

難受和傷感鋪天蓋地,我最終形同枯槁點了點頭。

之後,陳圖不再說話,隻是一陣一陣地順著摸我的頭發。

不久後,陳圖叫了外賣,我們相對無言坐在沙發上安靜地隨意吃了一點,他就讓我去洗澡休息一會,到了出門的時間他自然會喊我。

事實上,我不可能睡得著,坐在床沿上一直盯著那個深褐色的盒子看,目光呆滯,內心翻湧。

零點時分,陳圖過來敲門,我很快收斂起自己的頹廢,把那個盒子團在手心裏麵,麵無表情波動地開門出去。

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陳圖緩緩開口,尾音拖長:“伍一”

壓製下內心肆意奔騰的崩潰,我強作鎮定:“走吧。”

陳圖的情緒,也處在隱忍不發中,他微微埋下臉,帶著厚重的鼻音:“嗯。走。”

一頂帽子已經被扣在我的頭上。

陳圖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兩個口罩,他繞到我的身後,極盡細致地給我戴上,而他又飛快地給自己搗鼓著弄好,也往頭頂上扣了一個鴨舌帽。

做完這一切後,陳圖的手遊弋過來摸索一陣,抓住了我的手。

明明是炎炎夏日,他的手卻分外冰涼,就像是剛剛從冰窖中拿出來那般。

我們沉默著出了電梯,還沒在燈光略顯昏暗的停車場走幾步,就有一輛放下所有窗簾的車停在我們的麵前。

我剛剛坐穩,前麵的司機,突兀轉過臉來,衝我說:“伍小姐,好久不見。”

映入眼簾的是,好久之前曾經跟我有過一麵之緣,在江麗容的手上放過我的謝斌。

我恍惚一陣,隨即淡然:“嗯,好久不見。”

謝斌不再說話,他轉過臉去,很快穩穩地開了車。

車在平穩的飛馳中,我一直緊緊捏著那個盒子,而陳圖的手,一直緊緊團著我的手,他的手冰涼依舊,情緒越發醞釀隱忍,任由沉寂入侵,徹底吞並這一切。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晃蕩後,謝斌最終竟然把車開到了烏頭鎮周邊的一個寺廟旁。

與陳圖肩並肩地踏入看起來香火不太旺,滿目寂寥的寺廟庭院間,有個頭發全白的老年人踩著昏暗的光線朝我們走來,他很快表情肅穆地朝我和陳圖欠了欠身,說:“陳先生,這邊請。”

陳圖也欠身:“有勞曾老先生。”

把我們帶入一個密封式的房間後,曾老先生在我麵前,腰微微弓了一下,對我說:“伍小姐。”

我自然明白他喊我的意思,懷著驚天動地的感傷,我把那個褐色盒子交到了他手上。

輕咳了一下,曾老先生對我們說:“陳先生,伍小姐,請你們到外麵靜候。”

站在門外,不遠處有風吹過來,我忽然一個站不穩,搖搖欲墜,陳圖的手很快覆在我的腰間,他的眼眶微紅:“想哭,就哭出來,別忍著。”

我的鼻子連連抽動了幾下,整個人撲上去掛在陳圖的身上,強行將那些眼淚壓製在眼眶內,我咬牙切齒:“梁建芳到底安什麼心思,她為什麼要對我們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陳圖的手輕拍在我的背上,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句:“我爺爺奶奶去世之前,立下遺囑,梁建芳手上持有的友漫13%的股份,不能永久持有,她隻能暫時監管,後麵要傳給嫡孫。”

我的汗毛豎了起來,猛然想到小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