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上前,我很快貼在那一道門上,用手狠狠地揪住門柄,我懶得再跟她扯淡一堆廢話,我而是說:“林思愛,小智他隻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我們大人之間愛怎麼樣怎麼樣,但你別扯上小孩!”
冷冽地掃了我一眼,林思愛突兀的咧開嘴,她很淺淡地笑笑:“你似乎很喜歡小孩?你既然那麼喜歡,不自己去生一個,把那些多餘的慈悲心,放在一個跟你沒有一分錢關係的孩子身上很好玩?”
“還是說,你根本生不出來。”目光一路遊弋,落在我的腹部處盯著不放,林思愛的唇微微勾起一股意味深長:“所以你需要在別人的孩子身上,刷一點兒存在感?”
那些寒意從腳跟蔓延上來,我的後脊梁骨頓時一冷,眼眸不禁一冷:“你什麼意思?”
淡淡笑了笑,林思愛的語氣更顯淺淡:“我沒有什麼意思。隻是大家都是女人,我就好心好意提醒一下伍總,定期去做個什麼身體檢查,是個好事。畢竟要早點查出來不孕什麼的病症,早發現,早治療。雖然未必能治得好,但至少能早點努力,早點死心,是不是?”
涼意漸濃,我用所有目光與林思愛對峙一陣,我最終沒有去接她這個話茬,而是把話題拽了回來:“我不會讓你把小智帶走。”
用漫不經心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林思愛言辭間的嘲諷意味更濃:“怎麼,怕我把小智帶走,你沒有工具在陳圖的麵前,好好去表現你就是一心地善良的白蓮花?”
我忽然就惱怒了!
把聲音壓低幾個度,我極度鄙夷,也滿滿憤怒的激昂:“小智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他不是木偶,不是工具!你能不能別再因為一己之私,把諸多的痛苦強加在這麼一個丁點大的孩子身上!就算你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可是在小智的心裏麵,他真的有把你當成一個特別的依賴,你能不能別再傷害他!”
似乎自動屏蔽了我這番話,林思愛的表情保持與剛剛的一致:“現在陳圖不在這裏,你還在演什麼聖母?還是演著演著,演習慣了,入戲太深?”
我明白過來,林思愛她跟李芊芊一個人,都是執拗很深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跟她廢話再多,也無法撼動她一分一毫。
再次往前一步,我往休息室的門前杵著,一動也不動。
僵持對峙了一陣,林思愛忽然不耐煩起來,她瞪了瞪我:“你給我讓開!我沒興趣在你這裏浪費時間,我要把我兒子帶走!”
我繼續一動不動,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門又開了。
陳競的臉,映入眼簾。
他拎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背包,按照那個背包的童趣程度,我判斷出來,那是小智這幾天的換洗衣物。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陳競,不像見到鬼那般垂頭喪氣,反而覺得碰到了救星。
冷著一張臉,陳競把門狠狠地拍上,他把那個背包隨手扔在沙發上,徑直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他抓住林思愛的手,狠狠地揪扯開來,他用力一甩,林思愛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
而陳競在林思愛還沒有徹底站穩腳跟時,已經迎了上去,他的手無比精準地扼上了她的脖子:“你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
於是,曆史性的一幕再一次重演了。
被陳競禁錮著壓在辦公桌那裏,林思愛的臉色煞白,目光裏麵卻有一種冷若堅冰的冷漠:“你說了多少次要弄死我,你倒是弄啊!不過其實拜你所賜,我早就是一個死人了。我他媽的在六年前就該去死了!”
眉頭微微聳.動了一下之後,全然皺成一團,陳競的眼眸裏麵演繹著一番各種情緒交織的驚濤駭浪,他徒然把聲音壓低幾個度,裏麵卻寫滿了威脅:“我跟你說過,別再妄圖拿小智來鉗製我。你別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的底線,不然我真他媽的弄死你這種賤人!”
林思愛那張美得觸目驚心的臉,全然被冷笑覆蓋侵占,她的嘴唇微微一動:“嗬嗬,你已經說過無數次要弄死我了,可是你一直下不了手,不是麼?陳競你就是一個孬種,裝什麼大爺!”
誒,我原本該把這兩個神經病攆出去,讓他們到別處互掐去的。可是我知道,人在激動的時候,特別容易口不擇言,也特別容易暴露自己。我想從他們的互掐對峙中獲得某些信息,於是我最終抿著嘴,冷靜地看著這一切。
而在林思愛的話音落下後,陳競的臉痙攣著縮成一團,他的眼睛似乎裏麵能噴出火來,他騰空的那一隻手抬了起來,連連往林思愛的臉頰上甩了三下。隨著那清脆的巴掌聲,林思愛的臉紅成一片,再搭配上那些滿滿堆積的冷冽,看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