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滯幾秒,眉頭皺成一團:“在我看來,我覺得梁建芳在友漫這麼多年,友漫給她的東西,已經不僅僅是大把大把的錢那麼簡單。在我做著廣告業時,梁建芳就是一個以鐵腕手段名聲在外,她在我們廣告行業那裏,是很紅的。所以我覺得梁建芳除了享受友漫帶給她的優厚生活外,她更享受站在巔峰的快感。”
饒有興趣地拍了拍我的臉,陳圖側著臉:“繼續說。”
手擰成一團,我還是不太敢確定我的判斷,於是我的語速放慢了不少:“我覺得,梁建芳從友漫脫殼而出後,她可能會利用自己在友漫這些年攢積下來的資源,打造一個屬於她自己的王國。我不相信,她願意就此沉寂下去,退居到再也沒有關注的地方去。”
手飛快地伸出來,重重地揉了揉我的頭發,陳圖的眼梢滿滿的笑意,他的語調輕鬆不已:“哎呀,我家的勞動節小姐,聰明到難以形容。真的是一語中的,一針見血。”
相對於陳圖的輕鬆,我卻憂心忡忡:“陳圖,如果真的如我猜測這般,梁建芳從友漫出去後,她重新弄一個跟友漫同類的公司,那我們後麵豈不是更沒有機會把她整垮?”
用手順著把我剛剛被他弄亂的頭發輕輕捋了捋,陳圖的語氣中有些慵懶的自如:“其實梁建芳,她這些年以為,已經不大願意屈居在陳正之下。雖然在友漫的管理中,陳正也不是一直的打壓,但對於心高氣傲的梁建芳而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她一直隱隱不發,不過是因為她自認為時機沒有成熟而已。”
“你還記得前一段時間,鴻德國際的馮德對萬宋下手的事吧伍一。”語氣更是漫不經心,陳圖一個不經意,又讓我參與到其中。
皺眉依然深皺,我癟了癟嘴:“我又沒有健忘症,怎麼可能不記得。”
輕輕一笑,陳圖用手蹭了蹭我的鼻子,他慢騰騰:“當初梁建芳選擇鴻德國際來幫她洗錢,她的本意也不是洗錢那麼簡單。她其實是有意地把友漫的資源往鴻德國際輸送過去,她原本有意把鴻德國際打造成她成友漫全身而退後的一個平台,她有意把鴻德變成她一個人獨舞的友漫。但是她這個平台,被我前一段時間端了。現在馮德跟她沒有利益上麵的交付,已經不受她控製,所以鴻德國際,她不能再用了。”
心情並未放鬆一絲半縷,我的瞳孔睜大,一個激靈,我忽然想起了劉承宇。
身體僵了僵,我的聲音有微微的顫音:“她該不會是盯上劉承宇吧,她該不會打萬成的主意吧?”
點頭,陳圖的唇勾起,不屑浮在臉龐上:“在劉承宇看來,梁建芳之前對萬成的照顧,都是看在母子情誼上。他大概想不到,梁建芳所有的動作,不過是為自己圈養一個可靠的後備而已。梁建芳這個人,真的配不上一聲媽的稱呼。”
很多情緒翻湧發酵,在我的心頭繚繞成團,我語塞好一陣,才艱難擠出幾句:“那麼陳圖,如果萬成最終接納了梁建芳,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會對劉承宇開火?”
卻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陳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拍了一下,他淡淡然:“伍一,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沒有發生之前,都是一個未知數。你也要知道,我陳圖不是一個特別戀戰的人,我不會僅僅為了鬥而去向誰開火。”
陳圖這番模棱兩可意味深長的話,讓我的心懸得更高,我忽然有一種不知道這種不太平的日子要持續多久的迷惘感。
有一股莫名的焦躁浮上心頭,我一個嘴比腦子快地冒出幾句:“這樣下去,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生孩子?陳圖,我今天早上起來看到你和小智在那裏做早餐,我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果我們有個像小智那麼乖巧的孩子那該多好。陳圖,我真的特別想當媽媽。可是隻有我們的日子一天回歸不到平靜和平淡,我這樣的願望,都是奢望!我怕我還會重蹈之前的覆轍,我怕我依然無法在這驚濤駭浪中保住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