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我從來靠的都不是運氣!(1 / 2)

一聲從椅子上麵站起來,陳競三兩步回到我的身邊,他蹲下來,手飛快地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直視著他。

嘴角帶著淺淺的嫌棄,陳競的陰陽怪氣地說:“弟妹,你要慶幸你沒有害過我,你沒有真正與我為敵。如果你有,你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眼福,提前看到你自己這麼嫵媚的一麵,你說不定是幾天後,正在意氣風發時,忽然從友漫的公共郵箱裏麵,或者是友漫的線上平台上,看到這些你的個人特寫。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即使在你看來,各種不堪,沒有原則沒有底線,但我黑白分明,而且,我還願意堅持我的想法,我和弟妹同病相憐,都是孤獨的可憐人。你應該慶幸,我從來不喜歡對跟我一樣可憐的人下狠手。”

鬆開我的下巴,陳競的手兩兩穿過我的胳膊,將我架著放回到了床上,又像是想要我在床上生根發芽似的,他用手重重地壓住我的肩膀,往下按了一下,他哪怕還是那種陰陽怪氣的腔調,但語氣已經變成那種讓我心驚肉跳的冷硬:“我雖然選對你慈悲一些,但弟妹,我好不容易手上掌握了一個可以鉗製陳圖的籌碼,你以為我會蠢兮兮地不做備份麼?你就算把我的手機搶過去,刪掉那張讓你不安的照片,你有辦法刪掉你所經曆過的恥辱麼?”

我的身上,還有剛剛我亂動留下來的撕裂的痛,可那些骨髓被穿刺的痛,席卷了所有。

更可怕的是,那些埋藏在我的身體裏麵,最黑暗的記憶,像是失控的潮水朝我奔湧而來,它不斷地衝刷著,擊潰我殘存的一絲理智,它們像是霧霾一般,將我眼睛裏麵所有能觸及的光芒剝奪掉,隻剩下一團迷惘包裹著我。

眼神空洞地掃了陳競一眼,我的手拚命地摸索著揪扯著,我總算抓住了被子,我總算把自己全部包了起來,可是我依然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像是被人脫光了衣服,被一群陌生男人圍觀,恥笑著。

在瑟瑟發抖中,我的耳朵好像出了問題,那些源源不斷的,曾經帶給我無數噩夢的汙言穢語,越發清晰地響在我的耳際。我明明可以聽得見啊,可是我除了這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聲音,我什麼都聽不見了。

我最終用手狠狠把自己的臉,徹底在被子裏麵深埋,想要徹底隔絕這個醜陋不堪的世界。

在我惶惶不知歸處中,我似乎聽到了陳圖的聲音。

“陳競,你這個混蛋對伍一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陳圖這一聲沉沉的低喝,在數十秒後,得到了陳競陰陽怪氣,卻故作無辜的回應:“我隻是把她惹火的照片,帶過來跟她分享一下而已,鬼知道她看完了之後,欣喜若狂到了這種程度嘛。”

接下來,是死一般的沉寂。

十幾秒後,陳圖像是一頭發怒的豹子似的,他咆哮著:“你這個禽獸!”

他的聲音,一層接一層疊在一起,厚重,卻不足以快速拯救我的心情,我的軀殼和靈魂,還被禁錮在過往的肮髒裏麵,爬不出來。

然後,我總算聽到了別的聲音。

凶狠的打鬥聲,粗重的喘息聲,很多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悶響,以及陳競冷冽入骨卻又分外蒼涼,讓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聲。

我被這些聲音從過去中拽了回來,我的手頹然垂下時,那一張就算把我環起來,也無法給我帶來安全感的被子滑落,我的視線重新跟這個世界接軌,但我就這樣木然的,像是事不關己般,冷冷清清地看著陳圖和陳競僵持不下地扭打在一起。

直到魚湧而來幾個保安員,七手八腳地把他們拉開。

陳圖的後腦勺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而陳競的臉上,則被那些漫不經心的笑意所籠罩,可他們之間,那種對峙的氛圍,久久沒有散去,那些火藥味,也並未因為他們停止了扭打,而煙消雲散。

原本氣勢磅礴的保安員,在劍拔弩張的氣氛越演越烈後,隊伍被擊潰,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後退,儼如無物。

又是僵持了一陣,陳圖站起來,他環視了一下四周,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難以抗拒的威力,他說:“你們,都出去吧。”

不過十幾秒時間,那四個安保人員,已作鳥散。

三兩步來到我的身側,陳圖伸出手來用力一扣,我整個上半身就這樣跌到他的身上,被他環住。

手覆在我的後腦勺上,陳圖輕拍著,他的聲音冷得像一塊冰:“陳競,我能把你扶起來,也有本事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你。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跟我鬥,別三番四次對我身邊的人下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用手撐著地板,陳競蹦著站起了起來,懶洋洋地拍了拍手,他睥睨著陳圖,他的語氣全是玩味的挑釁:“陳圖,你真的是一個最愛口是心非的小可愛。自打我從國外回來,我跟弟妹玩兒的次數,也有好幾次了,可是你最後也沒動我啊。你真的一直對我挺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