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鋪陳開來,將我整個人徹底覆蓋住,我的手情不自禁攀上陳圖的脖子,將唇送到他的耳邊,輕輕咬住,幾乎是一字一頓:“隻要是你,怎麼做我都喜歡。”
踏馬噠,我怎麼總有一個不好的念頭,我覺得我和陳圖上輩子特別像島國片的編劇,我們壓根不需要醞釀,就能把這事弄得極盡旖旎。
享受著我的主動貼近,陳圖若有若無地吻著我,用嘶啞而迷惑的嗓音說:“也隻有你,才讓我有迫不及待想上的衝動。”
在勢均力敵相互的挑逗下,我的身體徹底癱軟成一片可以隨意入侵摘采的棉花,被隨意一個觸動,就能徹底引爆。
在我快要被那些躁動弄得原地爆炸前,陳圖用他的熱情激蕩,將我送到了平坦的大道上,在他的牽引下,我一路不知疲倦地奔跑,直到我跑得太快,整個人飛了起來,懸在空中久久不能落下。
結束的時候,我所有的力氣被耗盡,我果然飛快地入眠,睡得不知時日。
醒來,已經是吃宵夜的時間。
在海邊的某一個人聲鼎沸的燒烤檔吃完生蠔喝完椰清後,我和陳圖牽著手在沙灘上晃蕩。
這期間碰到了一個賣花的大媽,陳圖掏錢把她手上剩下的勿忘我香水百合以及康乃馨全部買了下來,他還自己動手用有限的材料幫我包紮成密密實實的一束,我抱著花,他抱著我,我們在沙灘上撒滿了我們的歡聲笑語。
我不知道陳圖有沒有像我這般開心,但我很確定我在湛江這短短幾天獲得的快樂,它淩駕在我經曆過的大部分快樂時光上。
一直到回深圳的路上,我依然都在回味著在湛江的每一分每一秒,回味著與陳圖獨處時,那些平淡卻祥和的氣氛,我一直沉湎,一直走神,直到謝斌把車停在香蜜湖一號的停車場,陳圖推了推我,我才緩過神來。
帶著一身旅行後遺症,我跟在陳圖的身後回到自家的大廳,都還在恍惚著蒙圈著,總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在我還懵懂不知道該幹嘛,陳圖已經放開行李,去給我倒了一杯溫水過來,他說:“伍一,你喝點水。我去拖個地,順便弄點吃的。”
喝了點水,我總算從渾渾噩噩的狀態中緩過來,在陳圖熱火朝天埋頭拖地時,我就過去把他不能機洗的幾件衣服挑出來,拿去手洗了。
我在陽台晾衣服時,陳圖拎著拖把過來了,他一邊埋著頭拖地,一邊衝我說:“伍一,剛剛李律師給我來過電話,三天前法院對梁建芳的判決下來了,無期徒刑,附加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把手上那一件衣服徹底撐開,掛上去,我拍了拍手上的水汽,沒有我曾經設想無數次的欣喜若狂,我出奇的平靜:“哦,知道了。”
靜滯了一陣,我猛然想起什麼似的:“陳圖,不然我們等會過去找陳總一起吃飯?”
加大手勁,陳圖手上的拖把因為跟地麵摩擦太大,而發出了吱嘎吱嘎聲,他的聲音夾在其中,讓我聽不出情緒來:“你剛剛在洗衣服的時候,我給他打了,他說他晚上有飯局,沒空。”
停頓了十幾秒,陳圖又添上一句:“他一直是一個一心撲在工作上的人。”
我不知道在陳圖的心裏麵,是不是真的那麼堅定地相信,陳正他今晚真的有心情約哪個客戶,或者是赴哪個供應商的約,在飯局上帶著笑臉談笑風生。
可在我的直覺裏,我總覺得陳正應該是把自己藏在了獨處的角落,用孤獨和落寞來武裝自己,俯覽著這個紛紛擾擾讓他時而迷惑時而剔透的世界。
我不確定陳正是不是需要有人在他麵前晃來晃去,但我能肯定陳圖的內心藏匿著萬千的擔憂。
將他手上的拖把搶著拿了過來,我不動聲色:“陳圖,你休假了那麼多天,友漫啥事都推給陳總,現在他有飯局,你要不要過去幫他擋擋酒?”
眉頭蹙得很高,陳圖抿著嘴,似乎有所糾結和思索,他最終還是拉過陽台邊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伍一提醒得挺對的,我還是過去看看他需要人擋酒不,那老頭子酒量不好,還要硬撐。”
把毛巾放回原位,陳圖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來:“你晚上吃什麼?要不我給你叫個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