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上下一片雞飛狗跳。
“打仗了打仗了!”顧琦慌慌張張地拉著顧芸顧舒顧清三人說道,“齊王殿下突然起兵反叛,現在軍隊已經開到徐州外了!”
顧芸一聽大驚道:“怎麼會這樣那那我們怎麼辦?”
“快點,把府上門都關好!堵死!”顧琦趕緊指揮著幾個仆人把大門關好,捂著心口憂心忡忡地說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住”
“快去叫二姐姐來!”顧清眼睛一亮,說道,“二姐姐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
顧琦已經完全沒了主意,隻剩慌亂中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對!雎兒一向聰明,她,她可能會有什麼辦法吧!”
“不用找了,二姐姐她不在,”顧舒捏緊了袖口顰眉憂心地說道,“剛剛聽見姑姑慌慌張張地來叫我,我便叫丫鬟去找二姐姐了,可是剛剛丫鬟告訴我,二姐姐根本不在院裏。”
顧琦頓時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她去哪兒了?”
“要不投降吧?”
“是啊太守!齊王至少有十萬人!我們徐州城裏撐死了也就八千多士兵,就算現在開始募兵,那些沒經過多少訓練的士兵也根本不是齊王的對手,隻能送死啊,這仗根本沒法打!”
“是啊太守!”
城樓上麵,徐州的大小官吏們都在勸馬常投降,馬常也是很害怕,說道:“要是我們有兩萬人我還敢和齊王一戰可是現在一共也就八千人我覺得還是投——”
“意圖投降者!該殺!”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吼道。
眾人被這一聲吼嚇出一身汗毛,趕緊朝那人看去,隻見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材矮小但是長相卻十分眉清目秀的少年。
“國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們就該為君王,為社稷而死!而不是背主苟活!”
少年吼道。
“你是何人?”馬常指著少年喝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少年徑直抄起一杆長槍,抵著馬常的喉嚨,說道,“你也不配當這個太守!”
“可是這仗沒法打!”一個小官一臉的義正言辭,叫道,“我們隻有八千人!齊王至少有十萬人!”
少年將槍向上挑了一段,直直頂著馬常的喉嚨,嚇得馬常是大氣也不敢出,正色道:“昔日魏武帝於官渡對上河北袁本初,同樣兵不滿萬,而本初連十萬之眾,不照樣被武帝打敗了!”
一個小官叫苦連天道:“可問題是,我們不是魏武帝,齊王也不是袁本初啊!”
“怕什麼!”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瞪著那個小官,喝道,“國家到了這個時候,我們也隻有死戰了!而且,你們難道忘了嗎?大魏律法已經清清楚楚地寫過,城池被圍不到九十天即獻城投降者,滅三族!你們也不想想後果!”
此話一出,眾官不由得語噎了。
“那你又是什麼人?”馬常的師爺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莫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看著年紀輕輕,個子相對其他同齡人又偏小,到底是什麼來頭?
少年微微一笑,心想就知道有人會這麼問,說道:“我是朝廷新任的徐州相,許負。”
“許負?”師爺滿臉狐疑道,“可有委任狀否?”
“丟了,”少年一撇頭,輕描淡寫地說道,“來赴任的路上遇到叛軍,本相隻能丟掉,不然要是給他們搜到這委任狀,非得宰了我不可。”
“可你年紀輕輕,何以出任徐州相?”師爺還是一臉不相的樣子。
少年揚起下巴,反唇相譏道:“莫欺本相年紀小,秦有甘羅十三歲為相,為何魏不能有我許負十五歲為相!你這廝,是覺得我大魏無人了嗎?”
少年這一番話把師爺嚇得不輕,這個時候眾官中走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武官,聲音十分洪亮地說道:“說得好!許小兄弟,國家到了這種地步,唯有死戰!敢問許小兄弟有何高見?”
少年突然撥槍抵著這個武官的喉嚨,抬高了下巴問道:“你是何人?”
武官愣了一下,說道:“徐州縣尉,朱駿。”
少年冷笑一聲,反問道:“朱駿,我且問你,你可知我是幾品官?”
“州相是五品官”朱駿脖子後麵流下一絲冷汗,盯著那枚抵著自己喉嚨的槍頭,說道。
少年斷然一聲喝道:“那你一個八品的縣尉,竟然敢稱呼你的大人小兄弟!這是你一個區區小官能叫的嗎?”
朱駿立馬半跪而下,低下頭抱拳喊道:“大人!下官知錯了!”
“臨陣殺將,乃是不祥,以後再找你算賬!”少年收回槍,進而指著馬常說道,“徐州太守馬常,意圖通敵投降,把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