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了,顧雎小姐的家鄉
薑成騎著馬來到徐州城下,看著這城,身後是他剛剛得勝的軍隊。
停留片刻,薑成對身邊的親兵們吩咐道:“傳我命令下去,各部分散進城,把守各門,不得驚擾百姓,不得接受百姓超過一鬥米的饋贈,違令者斬。”
“喏!”
薑成按著胸口,那裏放著那個錦囊。
——得去弄清楚,顧二小姐是怎麼提前知道四哥叛亂的。
薑成率領的軍隊已經分散開來,從各門進城,荀睿和薑成一起,騎著馬也進城去了。
一進城,薑成就受到了來自徐州百姓的熱烈夾道歡迎,街道兩旁的人們熱烈地歡呼著,拿出酒肉米食來準備贈與那些士兵,可是由於薑成下的命令,隻能拿一點點的饋贈,否則就要斬首。
“戰爭尚未結束,還不到慶祝的時候.......”
荀睿看著這些歡呼人群卻是鎖緊了眉頭,疑惑道:“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人裏沒看到徐州守軍們的影子?城牆上稀稀拉拉的也沒有幾個士兵”
薑成也是點點頭,說道:“確實,他們都去哪裏了?還有那個許負,也不見他出來見咱們?”
荀睿笑了起來,說道:“許負總不會是逃跑了吧?有膽量矯詔自任為徐州相的人,應該不怕和我們對質吧?”
出於疑惑,薑成和荀睿騎著馬在城裏走了一遭,這才在東邊的城門口處發現了喝得爛醉如泥的徐州將士們。
——真是豈有此理
看到此情此景,薑成無奈地搖搖頭,嚴肅地看著這些醉漢,猛然喊道:“都給我醒醒!”
“你誰啊!”一個小兵突然出言不遜。
荀睿上前甩了那小兵一巴掌,怒喝道:“這是六皇子殿下!你竟敢以下犯上,真是膽大妄為!按律,軍法處置!”
“謔”
這些醉醺醺的士兵們一聽是六皇子殿下薑成來了,一下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戰戰兢兢地行軍禮道:“請六皇子殿下贖罪!”
而那頂撞薑成的小兵更是嚇破了膽,哭喪著臉跪在地上說道:“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殿下,請殿下贖罪!”
薑成使了個眼色,荀睿立馬怒喝道:“還不趕快回到你的隊伍中去!”
“喏!”
那小兵連滾帶爬地跑過去,到隊列中站好,整個隊列寂然無聲。
這個時候,徐州的校尉們也到齊了,一齊對薑成行禮:“末將怠慢,還請六皇子殿下贖罪。”
薑成一揮手,問道:“許負在哪裏?”
“殿下許大人他——”
“他不是你們的大人,”荀睿打斷了話,說道,“他隻不過是個矯詔自任為徐州相的家夥罷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荀睿說道,“徐州相不是許負,而是另有其人。”
薑成下了馬,在這些站成一排的校尉們麵前踱步著,看著他們紅通通的臉,嘲諷地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打了勝仗很高興嗎?看看你們這副德行,一個個醉醺醺的,連刀都提不動,城裏的守備也這麼鬆懈,要是這個時候敵人趁機反撲的話,你們一個個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這些校尉們一個個都低下頭去,愧然不語。
薑成繼續教訓著他們:“被一個矯詔的家夥三言兩語就輕易地奪取了兵權,還好那是自己人,要是那許負是齊王殿下派來的細作,或者如果許負的用兵水平不高的話,你覺得你們能僥幸打贏嗎?”
校尉們還是不說話。
“罷了,”薑成點點頭,看著這些徐州校尉們,還是讚許地說道,“雖然你們現在犯了錯誤,不過確實有功勞的,就不深究你們了,快去把那許負找來,我要見他。”
“殿下”
這些校尉們為難起來了,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接著說下去了。
“怎麼了?”薑成微微扭頭,問道,“許負出什麼事了嗎?”
最後還是朱駿上前清了清嗓子,說道:“回六皇子殿下,許大不,許負留下了一封書信,已經告辭了。”
“走了?”薑成皺著眉頭,看了看朱駿,遲疑了一下,說道,“把那信給我看看。”
“喏。”
朱駿把那信拿出來交給薑成,薑成打開一看,隻見信上是這樣寫的:
我本布衣,不求富貴。今此一別,日後珍重。
短短十六個字,就結束了。
“哈哈哈”薑成笑了起來,把這信往荀睿胸口上一拍,說道,“你說這算什麼事嘛,人家許負根本就不想見咱們呐。”
荀睿拿起信一看,也笑了一下,說:“既然如此,今後有緣的話,自會相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