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調任議郎(1 / 2)

劉挺聽了以後不禁老臉一紅,真覺得自己後脊梁都有些發燙。那許負以八千門吏雜兵在短短十天之內間就平定了許州二十萬萬叛軍,自己竟然有眼不識泰山,說人家書生不知戰場之險,可真瞎了眼啦!他憨然一笑,遮羞道:“咳!這是怎麼說的又沒見過,誰知道此人這等清秀容貌,竟然還是個鐵血將軍呢。”他喜好兵法,最愛行伍之事,若知道是許負本人,早就大禮相見問長問短了。

“人不可貌相啊!咱倆也真夠瞧的,聊了半天連人家是誰都沒弄清楚。徐州齊王造反,北海太守孔芝幾乎是望風而降,而且在泰山還有山賊策應,足足二十萬的叛軍許負他一個人不到十天的時間就給平了。上個月朝廷剛下令,許負加封關內侯,賜黃金五十斤,他現在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我看他這個人也真是平易近人,你那麼譏諷他都沒說什麼,還跟咱講了那麼多話慚愧呀慚愧”陳溫說著拍了拍腦門。

劉挺還是死撐麵子不肯改口,說道:“這個人雖然精於用兵,但也未必所言皆對。說什麼昆陽之戰天意人力之辯,反正我是不會擁數十萬大軍反被人奪氣,敗在小敵之手的!”

“我看也未必呀你就別瞎琢磨啦,還數十萬大軍呢,如今連個正式差事還沒有呢!”陳溫笑著把卷宗放回到竹簡堆裏。

劉挺也跟著他忙活起來,將已經校對好的魏紀按年代、人物分門別類。陳溫素來敬重馬遠博,所以為他辦事很認真,把所抄傳記與目錄一一核對,忙得頭都不抬。可劉挺卻是人在心不在,腦子裏一直琢磨剛才許負說的話,甚至還放下書,特意又步到影壁前看胡廣的畫像:怪呀現在再看畫上那眼神似乎這張老好人臉下麵卻曾有過桀驁不馴和雄心壯誌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隻聽篤篤的拐杖聲響。白發蒼蒼的馬遠博自將許負送了出來。

“您老人家留步吧!折殺我也。我說閑著沒事兒來看看您,反倒給您添麻煩了。”許負對馬公也很恭敬。

“許候大人,你何必這麼見外,你也是對咱們大魏有功的人,將來,也是朝廷的頂梁柱啊,若不嫌我這老頭子麻煩,以後常來走動。我願意聽你聊天,從來不引經據典,聽著一點兒都不拘束。”看得出,馬遠博今天很高興。

顧雎同樣報以微笑,說道:“看到您身體安康,我也就放心了。”

“我好著呢!”馬遠博拿拐杖敲了敲地,笑道,“好得不能再好了,要是有禦酒自己還能喝兩壺多呢你瞧瞧這東觀,現在門可羅雀嘍!也就早上熱鬧,閑人都來聊天,明兒我跟皇上申請,咱弄個幌子,這兒改酒肆吧!”

“哈哈哈”顧雎一笑,那貼上去的小胡子翹得老高,看起來甚是俏皮可愛,說道,“沒想到馬公您竟然這麼詼諧呀。”

“自己哄自己開心唄。”馬遠博苦笑一陣,說道,“年頭是改嘍!如今莫說上疏言事,連皇上的麵都難見,整天弄一幫宦官應付差事。說實話,我也算不得什麼耿直之臣,我們馬家又不是清流出身,外戚侯門子孫嘛!總想著凡事過得去就行可是眼下有些事兒實在是過不去啦!我一輩子老老實實沒說過牢騷話,可眼見這朝裏朝外唉孔子道六十歲耳順,可我怎麼就事事都看不慣聽不慣呢?”

“老爺子,為社稷操了半輩子心,如今您得保重身體。”顧雎握了握他的手,似乎示意他不要言多語失。

“保重我保重幹什麼呀?”馬遠博顯得很悲觀。

顧雎笑道:“修您的史書呀,反正我也是一介武夫出身,粗通一些文墨,幹脆我給您打雜算了!”

馬遠博笑道;“休要拿我取笑,我怎麼敢用你這國家功將?”

“沒關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顧雎倒滿不在乎。

“來不來的有你這句話我就領情了,洛陽裏麵的貴人也不少,這幾天好好串串吧。其實有幾個年輕人幫忙就夠了。”馬遠博說著一抬頭,正瞧見劉挺站在門口看畫像,忙招呼道,“劉挺,你小子過來!”

劉挺也知道馬公好詼諧,忙笑嗬嗬跑過來跪倒見禮。

馬遠博笑道:“許候大人!這小子是如今廷尉劉琦之子,頗有些見識。”

“難怪難怪!”顧雎見是剛才取笑自己之人,意味深長地笑了。

馬遠博笑道:“許候大人你可不知道,他出任議郎乃是荀太尉舉薦。這小子還精通詩經、注過孫武子十三篇,後生可畏呀!”

殊不知劉挺方才與顧雎有一番爭辯,馬遠博越誇他,他越覺得害臊,平日裏最為得意的兵法之學,這會兒卻成了莫大的恥辱,忙憨笑道:“馬公,您過譽了。小可不過是記問之學”

馬遠博說道:“你小子今天交了好運,我老人家親自替你引薦。這位就是平滅徐州叛亂的許負許大人!”

劉挺慌張道:“方才晚生不知是許候大人,多有得罪。”

“哎喲!你可折煞我也,你年紀可比我大的多了。自稱晚生讓我如何下的來台呀!”顧雎毫無架子,說道,“再說了,這是哪兒的話?討論戰事見仁見智嘛!好好幹,你既然通曉兵法,將來要是有戰事,給我當個副手,咱們一同出去領兵放馬殺敵建功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