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欺人太甚(1 / 2)

“何太太,做人何必如此欺人太甚,我不想和你們何家再有什麼瓜葛。我的母親二十幾年前被你們逼死跳河自殺,我被扔在福利院自生自滅。我不是你們何家的人,也不想參與你們何家的家務事,更不想救你們的女兒。你可以說我冷血,但是,我也從不欠你們何家的,更不欠你寧鳶的,腎長在我身上,我不願救何舒平又如何。”

鄒沫竭力克製著自己,看著寧鳶,突然由眼前的這張臉,聯想到經常出現在她夢裏的那張臉,那是她的生母的臉,被河水浸泡得浮腫的臉。聲音終究是止不住顫抖起來,“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樣把我擄來,孟庭之不會放過你們。”

寧鳶看著她良久,抿著唇,神色陰沉,忽而又笑起來,“鄒沫,你估計不知道我的出身,我從小就跟著我父親出去打打殺殺,我沒有母親,性子就被養得跟男子一樣,我是見慣了血腥事的了,我擄你來之前,你覺得我會沒有考慮過孟庭之?你覺得我是會選擇坐以待斃看著我的女兒一天天地死去還是放手一搏?”

她盯著她,眼裏帶著狠厲。

鄒沫迎上她的目光,沉沉地,也不說話。

“把她好好看著,好生養著,別讓她跑了。”寧鳶盯了她半晌,才對著旁邊的人厲聲吩咐道。

“何太太,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兒女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應了你們的報應?”待寧鳶走到門口,鄒沫淡淡出聲,也沒有看她,隻是盯著眼前的皮質沙發。

寧鳶的腳步一滯,整個人一僵,手慢慢收握成拳,半晌才道,“鄒沫,你來到我的地盤,便是半點由不得你了。你最好乖乖聽話。”

門被“嘭——”地一聲闔上。

一室寂靜。

鄒沫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由不得自己嗎?

她好像生來就是由不得自己的。

由不得自己有這樣的一個身世,這樣一個父親。

*

“鄒小姐,請吃午餐。”冷淡而機械化的聲音響起。

鄒沫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給那人一個背影,繼續閉上眼睛,她是不願看的。

不願意看到這些人,也不願意麵對他們。

“鄒小姐,早飯您就未動,午飯如果也不吃的話身體扛不住的。下午還要帶您去做檢查的。”那人鍥而不舍地勸她。

她依舊閉著眼,恍若未聞。

“鄒小姐,絕食也沒有用的。太太能把你找來,就一定會把事情辦成,你不如讓自己好受點。”

鄒沫終於坐起來,看著那人。這是寧鳶請來看著她的,三十歲左右的壯漢,剃著平頭,不苟言笑,下巴有道長疤,一直延伸到鎖骨。該是新傷,傷口愈合處還有淡淡的粉色。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鄒小姐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那人淡淡說著,站立在門口,手交握在身前,一副公式化的樣子。

鄒沫輕笑一聲,“我人都被你們綁來這兒了,怎麼?連名字也不敢讓我知道?”

那人沉默半晌,才道,“寧毅塵。”

鄒沫沉吟一會兒,才又看著他,“你是寧鳶的親戚?”

“遠親。”那人顯然不想再多聊,扣了扣桌麵,輕聲提醒,“鄒小姐,該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