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8 新的開始(1 / 2)

眼看著剛換的白色毛衫浸滿了紅色,陸向南連忙給我抽紙,“不是,你把頭仰起來,這樣止血快。”

“不管用啊。”

“有十秒鍾嗎,你有點兒耐心。”他把手伸過來強行把我的下巴抬起來,“啊,你到底吃了多少辣椒啊,冬天也不能這麼幹啊。”

辣椒.......明明是趙弈侖的那張照片,實在是.......不過他是有肌肉還是沒有來著,我剛才沒眼花吧?

陸向南進屋幫我把書抱出來,裏麵隱約好像有人在說話,我下意識地往裏瞅,好像看見了一件女式風衣。是劉若寧的嗎,這顏色還挺配她那張冰山美人臉的。

“上次你也是,往我屋裏瞅啥呢?”陸向南順勢把門大敞開,一副讓我看個夠的樣子。我尬笑著把書給過去,“沒啥,謝謝你幫我搬書啊。”

下意識就會在意,我知道,在短時間內,我對陸向南還抱有幻想,不希望他靠近,但他疏遠的話心底又會蔓延上一股說不出來的別扭感。

越是這樣,我就越會自責,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後宮番看多了,從本質上就原原本本地淪落為一個不折不扣的渣女。

我把那些書放回去用牛皮紙包了書皮,也算是多年來的一種習慣,隻要是自己的書,總是不希望它們破損的,即使從根本上來講我不怎麼待見書也會這麼做,是七歲那年在姥姥家的時候她教會我的,隻不過唯一的不同是,當時用的是舊報紙,一拿起來就一手黑。角落裏的《白夜行》半敞開著,裏麵好像寫著什麼東西。

我翻開來看,書的扉上落下的是一手幹淨的鋼筆字:我猜我們不敢邁出那一步,是因為我們都在我們所熟知的白夜裏頹靡著,荒廢著,因為害怕改變所付出的代價而膽怯著........我們都沒能接受彼此的全部,林唯笙。

我往下翻,裏麵除了打印的文字,在沒有什麼別的東西了。隻是,寫這話的人是以什麼心情拿起筆在紙上勾勒的,似乎與原文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倒像是一種變相的自我宣泄。

我用最後一張牛皮紙將它小心翼翼地包裹起來.......東野圭吾啊,我記得我哥很喜歡看他的書,我也拜讀過幾部,遺憾的是人生閱曆太淺了,也沒什麼領悟力,隻是像模像樣地謄抄了些好詞好句,純屬看熱鬧罷了。

趙玫玫象征性地敲了下門管我借卷發棒,我注意到她脖子上的淤青,沒有多問什麼。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在我房間裏插上電開始弄造型,看來是又要商演。“說起來,陸向南跟你什麼關係啊,我總感覺他好像對你有意思,中午還拎了一大堆吃的說是順手買的,那麼多海鮮我倒是想知道怎麼個順手法兒?”趙玫玫眯起一雙魅惑眾生的大眼,“老實交代。”

“沒有的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高中是同桌。”

“哈你還真是.......最近我們有新項目,劉若寧也在,那個婊子總是裝可憐博教授的眼球,就兩個參賽的名額她可是擠破了頭讓上麵選了她和陸向南,狗屁神仙組合。”

我歎口氣,“你討厭她也沒必要這樣說,有點難聽了。”

“你還維護她啊?”她把嘲諷和刻薄寫在臉上。

我沒法兒自然地接受劉若寧的優秀,同樣也絲毫找不到縫隙接受趙玫玫的粗魯無禮。

“我沒說我向著她啊,可能是她更優秀吧。”

她緩慢地走到我的床邊,眼裏是縱橫交錯的血絲,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活力。

趙玫玫愣了一下,把電源拔了,怒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是沒跟你說過我爸得腦血栓的事情,那個項目的錢足夠撐個一年半載的,她明知道,還硬跟我搶。”

我好像,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隨意地評論別人的人生。很長的一段時間Z大還有很多這樣的人,在貼吧上把趙玫玫罵的狗血噴頭。

她的語氣就像是怕失去什麼東西一樣在拚命地挽回著,“對不起,不該對你發脾氣。本來是想跟你說陸向南人不錯,抓住了,結果說偏了。”

“.........你爸爸,現在還好嗎?”我突然開始心疼她,心疼她每天穿著誇張的服飾,心疼她連續五天的夜不歸宿。

“嗯,都在硬撐著,他說想看我穿婚紗的樣子。我吧,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從小到大不管在哪裏都盡力做最好的,我一直以為我是無所不能的,現在我對我爸的病,對我的人生真的是束手無策。”

這樣承認自己是個平凡人的瞬間,在她這樣的佼佼者麵前,或許是最大的挫敗,可不可否認的是,接受平凡的人生就是成熟的開始。

很快,她就從情緒的穀底攀爬上來,盡管雙眼中的血絲依舊沒有褪去,可我們彼此都知道的是,在這個什麼都還沒有開始的年紀就將自己的人生定格,不抵抗一把,未免太弱了。

趙玫玫走後,我拿起那本《白夜行》獨自讀起來,過了不知多久,趙弈侖發來消息。

“拉開窗簾看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