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五月,我們畫的板報登上了學校藝術節作品榜首。
盡管隻是藝術節開場的一個引入和裝飾,卻為外語係賺足了眼球,當然,也少不了美術係的白眼。
他們與我們隻有一票之差,而投出那一票的恰好是美術係的老師。
昨晚熬夜實在難受,白天的藝術節展覽不打算再觀看下去,我們板報組的三個人約定晚上休息好之後再出來參加最後的活動。
當然,也為了欣賞晚上的板報。那些用亮片指甲油加上去的特效隻有在晚上才會發出微弱的光。白天在陽光的照耀下,多少顯得有些刺眼。
搬著一堆畫具回去的路上就被幾個女生攔住了去路。
起初隻是以為無意間撞上了,沒想到是有意為之。
以前畫板報找不到靈感的時候常常去學校E座的美術樓找許位,他們係本來人就不多,即使是叫不上名字,大多數人的臉我也算有點兒印象。
偏偏麵前的這幾張臉是生麵孔。
大一的吧.....我歎口氣麵對著那幾張濃妝豔抹的臉。
其中有一個,臉白的像鬼,腿卻是出奇地黑,這是塗了多少層粉?
“有事情嗎?”
“你就是外語係畫板報的?”麵前梳著髒辮,個頭最高的女生的鼻孔都是衝著天的。
另一個個子比較矮的女生用尖細的聲音附和著:“昨天晚上我看到她畫了。”
“我畫的就怎麼了?”眼睛實在是睜不開,我不想再多說什麼。
這種無理取鬧的場景我不是沒有見過,小時候經曆的多,甚至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也對別人這麼做過。
所以......才最討厭女生......
“你們自己的創意?”一旁在起初沉默的女生開口了。
“你們大一吧,以前沒見過啊。”我無語地把裝筆的桶重重地放到地上,都快十一點了,再這麼糾纏下去連覺都睡不成。
“大一怎麼了,學姐就跟我們說說那幅板報是不是你們自己的創意?”
‘學姐’兩個字,髒辮女生刻意地加重了語氣。
“學那幅畫應該是抄襲的吧?”
“之前那副圖可是當作示範發給我們班的,你確定不是抄襲?”
“那幅圖可是有名的大作,別人不知道,但我們係的人心裏清楚的很!”
“.......”
頭頂,是五月的驕陽,腳底是不規則的樹蔭。
煩,她們越說越煩。我的內心不受控製的躁動著,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
最後,我拋下一句:“問你們學長許位去,他想出來的!”
搬起那隻桶,散在書包裏的馬克筆隨著身體的晃動叮當作響。
越來越煩!
“還有”我轉過頭:“別叫我學姐了,我擔待不起。”
“有病吧你!”
“抄襲還這麼理直氣壯,你們見過沒有?”
“外語係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吧,有種倒是別管我們美術借人啊!”
“你們外語真以為自己牛氣了,還學姐,你不稀罕,老娘還懶得叫呢.....”
“不就畫個水彩嗎,有種一晚上來張厚塗啊!”
“........”
我忍不住爆粗口:“那你們就別叫,哪兒來的滾哪兒!”
不顧身後的謾罵聲,我抱緊那隻桶,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一些刻意來誹謗的人,一旦跟他們糾纏不清就沒完沒了。高中的時候,我領會過這群人的厲害,越是給臉,就越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