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醫生本來還在疑惑,一般這樣的情況,顧斯言是不會給病人動手術的,並且今天也不是顧斯言值班啊,但是看到剛才病人的家屬趴在他的懷裏,有些了然。
“沒有什麼其他的病症了,查了一***體,如果能夠及時做手術的話,手術的成功率還是很高的。”那個醫生把拍的片子給顧斯言看了看,然後把他們討論的結果說了說。
喬寧夏聽不懂他們說的那些專業術語,不過顧斯言來了之後,好像所有的擔子,所有的希望都能壓在他的身上了,喬寧夏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身上控製不住的顫抖。
“沒事的,爸爸不會有事的,不過現在最好是做手術,時間長了,這些腫瘤會惡化的,倒時候做手術也麻煩了。”
顧斯言輕聲的說道,拍打著喬寧夏的背部,解釋道。
“嗯嗯,隻要能好了,幹什麼都行。”喬寧夏聲音沙啞的幾乎說不出話,眼淚把顧斯言的衣服都打濕了,使勁的點著頭說道。
“好了,你乖乖的在外邊等著,我去給爸爸做手術。”顧斯言微微的彎下腰,把喬寧夏的眼淚吻幹,最後像是羽毛一樣輕輕地落在喬寧夏幹涸的嘴唇上,輕聲的說道。
“你去,你去做手術嗎?”喬寧夏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來,望著比自己高一頭的顧斯言,到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覺得很詫異。
“嗯,我正好對著一塊有研究,放心吧,爸爸不會有事情的。”顧斯言已經讓人把喬胡轉移到手術室了,輕輕地揩幹喬寧夏臉上的淚水,讓她坐在椅子上,語氣裏帶著滿滿的肯定。
喬寧夏相信他,不僅僅是他的本事,更是因為對他的信任,點點頭,望著顧斯言,嘴唇有些幹裂,“嗯,那你去吧,一定,爸爸一定會沒事的。”
顧斯言臉色瞬間變得很嚴肅,回過頭去,安排那些助手,準備好所有的東西,走進手術室,門重新關上,喬寧夏呆呆的看著那扇門,整個身子蜷縮起來,心都被狠狠地揪起來了。
“寧夏姐,寧夏姐。”顧繁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跑到了喬寧夏的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伯父呢?現在怎麼樣了啊?”
喬寧夏渾身沒有力氣,指了指手術室的門口,聲音都沒有多少的力氣,“在動手術,醫生說是良性的腦腫瘤,應該沒事的。”
顧繁有些詫異,本來以為就是普通的暈倒,沒有想到會把隱藏的腫瘤激發出來,有些怔怔的看著門口的位置,愣了一會,說道:“沒事的,伯父肯定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嗯。”喬寧夏把整張臉埋在臂彎裏,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顧繁看著喬寧夏的樣子,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麼,看著自己奶奶還站在另一邊,招呼了一下,可是顧老太太遲遲的沒有過去,有些尷尬的站在走廊的另一邊,就站在那裏看著,也不管顧繁的招呼。
顧繁歎了口氣,輕輕地拍著喬寧夏的背部,算是一種別樣的安慰,顧老太太蹣跚著站在另一側,看著她們,畢竟這是因為和自己爭吵才變成這樣的,心裏多少的過意不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是手術室遲遲地沒有動靜,喬寧夏緊緊地攥著自己的雙手,本來已經結了瘡疤的傷口,重新的裂開,流出鮮紅的血液。
顧繁坐立不安的,也找不出來安慰喬寧夏的話,隻能是不停地祈禱著,希望能夠手術順利,希望不會有事情,希望一切都是平平安安的。
“人呢,人呢?”
李素從病房裏跑了出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白白的牆壁,突然想起來喬胡,不顧醫生的阻止,一把把手上的針管拔了下來,扶著牆壁,鞋子也沒有穿,踉踉蹌蹌的跑出來。
“媽,您別激動,先坐下。”喬寧夏聽到李素的聲音,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扶著李素踉踉蹌蹌的身體,輕聲的說道。
後邊追趕過來的醫生,看到這樣,歎了口氣。
“媽,您這是幹什麼啊,您看看,身體還沒好,是不是打算折騰死自己啊!”喬寧夏低聲的吼道,李素的手上被針管刺的,鮮血不停地往外邊流著,身上都沾上了一些鮮紅的血液。
“伯母,我去給您拿點紗布吧?”顧繁看到李素手上的樣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能看出來李素是多麼的著急,才會拔得那麼匆忙。
李素誰也沒打理,緊緊地攥著喬寧夏的手臂,越是攥的厲害,手上的鮮血越是流得多,著急的說道:“你爸呢,你爸爸去哪裏了?”
聽著李素的哭腔,喬寧夏歎了口氣,“爸爸沒事情了,還在做手術,顧斯言給他親自做手術,很快就好了,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