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廉認識林墨白,上前打個招呼,林墨白是帶著幾個客戶過來談事的,就順便介紹認識了一下,方立廉一一握手發名片,一副商人做派,林墨白在一旁看著,眼角餘光卻是時不時斜射向紀言,似乎想看清楚紀言是什麼反應。
紀言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切,視線和林墨白對上的時候才微微有些心慌,這時就聽林墨白道,“方總和紀組長一起吃飯?”
林墨白笑著點了點頭,“剛吃完。”
“那麼一起喝杯茶如何?”林墨白笑的無比和煦,論心計和算計,他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當然沒問題。”方立廉愉悅的接受了這個邀請。
“那麼,請吧。”林墨白招了招手,帶著幾個人走進了旁邊的鼎盛大酒店,方立廉則過來拉紀言的手,紀言心虛,手往背後一晃,避開了方立廉的手,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紀言發現林墨白的眼神又飄過來了,帶著冷刺。
鼎盛大酒店林墨白常來,有專門的預留包廂,紀言曾經跟著林墨白來過幾次,因為離公司不遠的緣故,倒是方便,但是此刻她卻是想遠遠的逃離,越快越好。
林墨白那種莫名的俯視加鄙夷的眼神讓她的心難受的很,原本以為不在乎的,可是越想表現的不在乎,就發現束縛的越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還是不去了吧。”她對方立廉道。
“林總是老熟人,怎麼可以不去。”方立廉表現的不容拒絕。
“我……”
“走吧。”方立廉先走一步。
紀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包廂內,林墨白正和幾位客戶說著話,看到他們兩個走進來,笑著打招呼,他是那種很會營造氣氛的人,永遠都不會怠慢了誰。
隻是那笑,在紀言看來,總是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諷刺。
看樣子並不是來吃飯而是專門來談事的,方立廉偶爾還能插進去一兩句,他雖然算的上市T市的財富新貴,但是要想打開嘉尚目前的局麵還是需要更多的助力的。
這樣一來,紀言就顯得很多餘,她甚至開始懷疑林墨白的用心。
過了十來分鍾,她實在是坐不住了,假意起身去上洗手間,然後打算借機離開,哪裏知道她前腳剛出門,後麵林墨白就走了出來。
不等她開口,林墨白就先道,“我無意給你難堪。”
“哦?”
“這曾經是你用在我身上的戲碼。”林墨白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
“你這算是在怪我?”紀言冷笑。
林墨白搖了搖頭,“不,隻是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感受,我並不好受。”
紀言冷意更甚,“所以,你也不容許我過的好?”
林墨白看她一眼,緩緩而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不是什麼君子,所以,你欠我的,我要拿回來。”
“那你欠我的呢?”紀言反問。
“如果你有手段有能力,也可以拿回去。”林墨白冷哼一聲,轉身回房。
就這一句話,就幾乎抽空了紀言身上全部的力氣,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嗎?不管有沒有方立廉的那條短信,作為玩物的她,都早已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外界盛傳冷酷殘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是再也沒有耐心,迫不及待的展露出自己的真麵目了嗎?
何其可笑?
想哭,眼淚卻遲遲的落不下來,紀言伸手扶著牆壁,用力深呼吸幾口,好使自己恢複一點力氣,而後才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不同於進來時候的猶疑,這一次,她是微笑的,是堅定的。
終於,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難受的同時,又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
接下來幾天上班沒什麼不同,紀言除了偶爾笑起來有點勉強之外,也算是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狀態之中。
高爾夫俱樂部的圖紙訂單是紀言拿下來的,自是由她領著團隊著手設計,因為涉及到預算這一塊的問題,所以相對來說要求就精細了許多,許多細節問題需要一一強化,整個設計組加班加點的想將圖紙趕出來,但是目前來看,短時間內要想完成整個龐大的工程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