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驚動上方的警察的緣故,紀言的呻~吟聲壓抑的非常低,而且風聲很大,很快就隨風消散。
但是林墨白還是聽到了,趕緊摸了過來,將她抱住,著急的問道:“怎麼了?”
“腿……腿……好像斷掉了……”紀言目中含淚,牙關上下顫抖的道。
林墨白沿著她的大腿往下摸,觸碰到了傷口,紀言輕聲叫痛,林墨白也不敢亂動,摸索著,讓紀言趴在他的後背上,背著就跑。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驚動了警察,過一會肯定會引起大麵積的搜查,必須盡早離開。
隻是,寒冷的冬夜,天空一片陰沉,沒有星星,還沒通車的路段,也沒路燈,四下一片漆黑,隻能遙遠的,看著距離很遠的城市一點淡淡的光亮,林墨白辨別了一下方向,盡力的朝自己車子停放的方向跑。
不管這件事情是什麼樣的一個性質,隻要他們兩個上了車,那麼基本上就能撇清關係了。
林墨白的體力不錯,背著紀言跑的很快,紀言之前就在寒風之中凍了一段時間,身體都快要凍僵住了,這時趴在林墨白的身上,更是身體軟成一團,一點力氣都沒有,最主要的是,盡管林墨白已經很小心了,但是跑動之間身體起伏很大,還是時不時碰到她斷掉的左腿。
這個時候紀言又不敢大聲的叫痛,隻能死死的咬著牙關,咬的太過用力,都咬出血來。
估計是重大刑事案件的緣故,警察的效率出奇的高,兩個人跳下來不久,附近就多了幾輛警車,地毯式的搜查起來。
紀言最怕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雖然已經離開的很遠了,但是一顆心始終緊緊的繃著,好似被拉滿了弦的弓箭一般,隨時都能繃斷。
相比較起來,林墨白則是冷靜許多,他快速的跑著,時不時低聲說一兩句話安慰紀言,因為跑的太快的緣故,體力消耗的緣故,說起話來有點喘,但是其中的關心之意,卻是讓紀言一陣溫暖。
誰能想到,兩個人會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再一次相遇了,原來,人生真的無法彩排,每一天每一秒都發生的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
明明有千言萬語,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紀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隻有將林墨白抱的更緊,彼此的身體貼的更近,似乎隻有這樣子,才能汲取更多的溫暖,才能更加的和林墨白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風,在耳邊呼嘯的響著,除了風聲之外,就是林墨白的腳步聲和喘息聲,腳步聲一開始節奏極好,但是在跑出去很長一段路之後就是變得有點亂了。
紀言知道林墨白快撐不住了,有心說兩句話,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是吞了回去。
而林墨白的確是快撐不住了,體力倒是其次,主要是風太大了,呼吸之間,風倒灌進去,使得呼吸道極為刺痛,如此一來,呼吸就漸漸的變得困難,惡性循環之下,心跳的頻率也跟著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