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andy在娛樂城包下了一整層樓。為了圖個熱鬧,都允許大家帶在美國的朋友過來,同時還邀請了顧氏其他的一些合作公司,具體會來多少人也不清楚,索性就訂下一個大點的地方。
正廳裏是自助餐,旁邊就是ktv。林寒跟andy來到現場時,其他的同事已經帶著朋友玩起來了。
她也沒興趣跟他們一起玩鬧,而且她作為副總,過去了隻會讓同事們感到拘謹,這樣大家都玩得就不盡興了。
挑了一個臨窗的位置,林寒端著一碟食物坐下來吃。
外麵是璀璨的燈光,洛杉磯的夜色自然是美的,晚風習習,也吹走了林寒這兩日來心裏的一絲絲陰霾。
“介意我坐在旁邊嗎?”季祁站在她旁邊,雙眸幽深,嘴角帶著輕笑,定定地看著她。
不過他也不等林寒作答,就徑直地坐下了。這裏本來隻是一個休憩的地方,凳子有些矮小,季祁坐下後,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兩人的身子都靠得很近。
真沒想到季祁竟然真的來了,林寒頓時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明明這裏通風透氣的,她卻有些胸悶了。
“我記得你以前也挺喜歡來ktv。”
季祁坐下後並沒有跟看向林寒,而是看著另一邊在k歌的一夥人。
林寒聽他這麼說,就想起了在美國留學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她是半工半讀,一天裏有一半的時間是在兼職,還有一半是用來上課,學習,還有睡覺。每天恨不得有48個小時,根本沒有時間是玩樂。
而恰巧,她在國內時也同樣沒有機會到ktv這樣的場所。所以當有一天,季祁拉著她來ktv時,看到熱鬧又充滿活力的場景,她當時還是很高興的,不過,心裏更多的是驚奇而已。
大概,季祁見她喜歡,偶爾會強迫性得跟她兼職的老板請假,拉著她出去玩。其實,她並不是愛玩鬧的性子,這種喧嘩的地方,現在除非必要的應酬她都不會再去了。
“諾,這個給你。”
季祁突然夾了一條煎魚放到她的碟子裏。
林寒低頭去看,他已經把魚頭還有魚刺都剔過了。
她一直以來的習慣,吃魚都不吃魚頭,不管別人說什麼魚頭有多美味都好,她就是不喜歡吃。以前她吃飯都會把魚頭扔掉,後來跟季祁一起吃飯,他都會細心地把魚頭魚刺都剔掉,然後再夾給她。以至於後來,每次吃飯她都等著季祁給她夾吃。
然後現在,她再也不吃魚了。
林寒看著碟裏的魚,一時心裏泛酸,卻怎麼也吃不下了。
“怎麼,現在這個也不願意碰了?”季祁的聲音裏帶著戲謔,似笑非笑地看著林寒。
林寒隻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把頭低下,兩人坐得太緊,抬頭看著他,就好像什麼都會被他看穿般,讓她無處可遁。
“怎麼會,這魚很好吃。”她用叉子夾起一塊魚肉吃起來,長時間沒有吃魚,有點不喜歡新鮮的魚腥味了。
她不知道季祁到底想怎麼樣,相對於那天晚上的肆意詆毀,此時的溫情又算是什麼呢,在商場行走多年的她,早已經不是個沒有經過思考就輕信他人的人。
“原來季總也在這裏。”
本來氣氛有些微妙的兩個人,突然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皆是一怔。
不過季祁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神態,站起來,彬彬有禮地伸出右手,“沒想到顧總也來美國了。”
顧離川掃了林寒一眼,才伸出手來回握,“沒想到季總有這樣的愛好,喜歡來參加對手的慶功宴。”
季祁微微一笑,“故人相邀,求之不得。”
林寒對顧離川的突然出現,除了錯愕還是錯愕,聽了他們的對話,瞬間的感覺就不好了。
兩人本來就互相不對頭,看顧離川的樣子也知道他此時有多不悅,而季祁還不怕死地說出這樣的話。她什麼時候邀請過他了?
也許兩個站在一起,釋放的氣場太過強大,周圍的不少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過來。
“顧總。”林寒的一個下屬一聲驚呼,更是把其他人都吸引了過來。
“咦,那個就是顧總?他也來了?怎麼昨天的競拍會上沒見到他?”有其他公司的人悄悄得問旁邊的人。
“我倒是忘了,你和我太太還是校友。”
說完,顧離川就走到林寒身邊,牽起林寒的手,似笑非笑地說:“不知道你們今晚的敘舊如何了?”
林寒看著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寒意,心裏暗暗叫糟,顯然顧離川想去別的地方去了,現在隻有離開才是緩解他怒氣的最好辦法,正要開口時,卻被季祁打斷:
“我們正想吃點東西,慢慢聊,沒想到你就來了,不然顧總跟我們一起吃?這家東西還是不錯的。”
季祁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神情自若地好像他是請客的主人。
顧離川看著林寒碟子裏的魚,臉色又沉了幾分。他伸手摟著林寒的腰,貼在她的耳邊問她:“你還沒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