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林寒斂了斂神,波瀾不驚的說:“正是因為知道,下手才愈發的重!”
道林寒發起脾氣說話從來不會讓人三分,但今天聽到她這樣說,顧離川還是覺得心頭一緊。
這句話,似乎在告訴顧離川,五年來他和蘇婉柔做了多少傷害林寒的事情,而他的那份心思,會因為這些傷害,低入塵埃。
林寒見他沒有說話,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麼,抬手狠狠一推,自己順勢起身,不再理會他一眼,便上了樓。
顧離川也忘記了攔住她,她越過他時,輕風突然拂麵,帶來陣陣涼意。
回到醫院,他先是跟韓宇楓詢問了蘇婉柔的病情,確認她隻是受到刺激,修養幾日就可以出院,他才回到病房。
陳欣蕾此時正在病房裏跟蘇婉柔講方才的事情,仿佛是打死也沒有想到,顧離川會出手相救林寒。
蘇婉柔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聽著,隻是心越發的難受罷了。
“婉柔,你說顧離川他怎麼可以這樣,他那麼愛你什麼都依著你,竟然為去救林寒那個賤人!”陳欣蕾負氣的喝了一口水,似乎還沒有消氣。
蘇婉柔縮了縮瞳孔,聲音裏蘊著冷意:“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她那麼壞,一定不能就那麼算了。”陳欣蕾握著蘇婉柔的手,像是加油打氣一樣,好像自己的男人也被林寒搶了,激動的不成樣子。
兩個人正在聊著,顧離川卻突然將門打開,見陳欣蕾在這裏,他劍眉豎起,聲音立刻冷了幾分:“在說什麼?”
蘇婉柔眸光閃了閃,溫柔的開口:“沒什麼,隨便聊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顧離川掃了眼陳欣蕾,冷聲道:“以後你不要再來看她,出去。”
陳欣蕾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麼說過,先前說了句滾出去,現在又叫她出去,她臉皮薄,當下就紅了眼眶。
蘇婉柔本想勸,但看顧離川陰著臉,喜怒不定,她隻好叫陳欣蕾先回去。
等她走了,顧離川才坐下,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蘇婉柔。
“韓宇楓說你的腿越來越有好轉,這一次摔倒也是因禍得福,以後就不要動怒,專心養病吧。”顧離川聲音淡淡的,但卻叫蘇婉柔聽出了毋庸置疑的味道。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顧離川知道,每一次她都頂風作案,明明知道顧離川一定洞察一切,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捍衛自己的權利,這難道有錯嗎?
她霎時間紅了眼眶,放下水杯,抓住顧離川的手:“離川,可是林寒怎麼能那麼對我呢,明明是她害得我可能永遠都走不了路,明明我才是顧太太,她卻用那個頭銜壓了我整整五年,甚至”
她抓著顧離川的手越發的緊,指甲扣進顧離川的手臂裏,咬牙切齒的說:“甚至,你們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的離婚!”
顧離川反手按住她的,同樣使著力氣,墨色眼眸帶著怒意看向蘇婉柔:“夠了!離婚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叫你養好身體,你就養好身體,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背後搞小動作,我說的很清楚,我會解決,你覺得不甘心的,我會幫你解決!”
他雖然字字堅決,但卻也有了遲疑的意味,當然,那是他說出口時,自己的感受,也許,蘇婉柔根本聽不出來。
她還是會一味相信這個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還是會想要一生都追隨這個男人。
看著他暴怒的神情,蘇婉柔終於哽咽出聲,聳動著肩膀哭泣,顧離川就坐在她身旁,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摟住她,溫柔細致的哄,隻覺得更加的煩悶。
他在這頭照顧蘇婉柔,工作依舊還是林寒來負責,周一早上,林寒代替顧離川召開了例會。
處理完公司內部的工作,項目組也打來電話,請她去現場監工。
工程開始不久,很多事情還在逐漸完善,拆遷工作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林寒始終對這個項目抱有希望。
中午和andy在食堂簡單吃了一口,兩個人便開車去了工地。
包工頭見林寒來了,立刻上前招呼,並向她介紹現在施工的一些問題,林寒戴著安全帽,耐心的聽,給出建議。
巡視了一圈,林寒看了眼時間,就決定離開。
但剛走到門口,季祁便從車上下來,穿著銀灰色西裝,下車後,利落的關門,隨後係上扣子,微微偏頭,見到林寒。
“聽說你來監工,我剛開完會,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