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了眼他,他頭上帶著一個帽子,好像是刻意蓋住了後麵的傷口,她牽動了下嘴角,點了點頭:“那你買吧,我一會兒就走了。”
顧離川看得出她是在躲著他,甚至話都不想多說一句,他黯然著神色應了一聲,林寒掃了他一眼,見他沒再說什麼,便推著車子離開了。
有時候她說的多了,做的多了,會讓顧離川誤會,既然已經決定兩不相見,就做陌路人,也好。
可是林寒不相信命運,卻不得不感歎命運的捉弄。
結賬以後,她拎著袋子準備離開,到了門口卻發現雨還沒有停,甚至愈演愈烈。
她沒有打傘,還把保鏢支走了,正躊躇的時候,身後突然走過來一個人,輕輕碰了下她的胳膊。
林寒詫異的回頭,便見顧離川拿著一把雨傘遞給她:“雨還沒停,等一下小一點了,再打傘離開吧。”
林寒看著那把雨傘,沒有接,她覺得自己應該拒絕他的幫助,她完全可以進入超市,去買一把。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一會兒,應該是陣雨,一會兒會停的。”林寒斂了斂神色,最終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雨傘,而是拎著袋子走到裏麵的咖啡廳。
點了一杯摩卡,她靜靜的坐著,反正回家也是沒事。
不多時,卻見顧離川也走了進來,但他沒有坐過來,而是自己坐了一個桌子,就在她的斜對麵。
林寒突然覺得顧離川是在照顧她的情緒,這讓她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喜歡她很久的男生,因為被她拒絕不忍放棄,默默的跟著她那種感覺。
她有些反感,但又不得不說,在這樣的天氣和氣氛下,有一個人這樣陪著她,她心裏是有些安心的,隻是,這個人是顧離川
等了一會兒,外麵的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顧離川也沒有走,反而拿出自己公文包裏的文件,看了起來。
倒是沒有怎麼關注她的,隻是她還是覺得不太舒服。
喝完了咖啡,林寒還是決定去超市買把傘回家吧,剛起身,視線就對上顧離川的,原來,他根本不是真的在看文件。
她明明動作輕巧,他卻還是發現了。
林寒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手機卻在這時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竟是左時,難道是傅景禹交代的事情,他都處理好了?
凜然著神色,林寒重新坐下,接起電話低聲道:“你怎麼才打電話過來?”
左時在那頭嗤笑了一聲,輕薄的唇角向上提了提,慢條斯理的開口:“怎麼,著急了?”
“廢話!”林寒瞥了眼顧離川,見他審視的朝她這邊看,林寒便加快了談話的進程:“傅三交代你什麼了,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來海川吧,釗釗在這裏。”左時偏頭看了眼正被保姆抱在懷裏,但一直爭著吵著要下去找他的傅釗,突然低聲吩咐了一句:“別抱他下來,讓他老老實實的待著。”
林寒聽說釗釗在海川,心下一沉,有些擔心的問:“他一個人怎麼過去,安全嗎?”
“我正好在德國辦事,帶他回來的,總之你快過來,我搞不定他,真是煩死了。”左時語氣裏都透著一股不耐,看來小家夥在回來的路上,一定沒少折磨他。
林寒聽著他的語氣,能夠想到釗釗應該沒有受其他事的影響,稍稍放心了:“那我坐最快的航班過去,還有,你不要把他弄哭了,不然有你受的。”
至於有你受的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後來左時真是深有體會。
掛斷了電話,林寒準備馬上離開這裏,她現在就要去機場,如果有最近的一班航班她就坐飛機,如果沒有,就自駕。
總之她迫不及待的要到釗釗的身邊。
顧離川看得出她的焦急,猶豫了片刻還是上前,拉住林寒的手腕,說:“你要去哪裏,有什麼問題嗎?”
林寒抿了下嘴角,淡漠的看向他的手,顧離川見狀斂著神沒有鬆開,而是又問了一遍:“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才讓你這麼著急?”
“我兒子去海川了,現在在左時那裏,我需要馬上趕到海川,見我兒子。”林寒開口兒子,閉口兒子,無疑是在提醒顧離川,不要再跟她糾纏,她已經生了別人的孩子。
可是,她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看到顧離川憤怒的模樣,反而他隻是緊蹙了下眉頭,半晌沒有開口。
再開口時,卻說:“我開車送你過去,下午就沒有飛海川的航班了,你一個人開車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