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急他再不去治療,今後發生更大的變故,想反悔都來不及。
顧離川眉頭緊蹙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早就該想到林寒不會就這樣陪著他,等著他慢慢的離開這個世界。
他應該去明白和理解,不是所有人都會讚同他那個做法,包括林寒。
思索了片刻,他沉了口氣,說:“我答應你,去醫院。”
林寒眼底閃過一絲欣喜,麵上去還是板著臉,生怕顧離川反悔,於是又說了一句:“你確定?”
“隻要你不和我生氣。”顧離川漆黑的眸子那樣深邃的看著林寒,林寒閃了閃眸光,咳了一聲,說:“那好,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說著話,她拉住顧離川的袖子將他拽了出來,然後顧安安見狀出來,滿是驚喜的看著林寒:“林寒,你太厲害了。”
林寒抿了下嘴角,低聲說:“去打電話叫人安排吧,我們這就過去。”
顧安安哎了一聲,轉身就去打電話安排徐教授見麵的事情,而秦如冬和林心也在這時投過目光。
林心見顧離川終於肯出來,就知道醫院的事大概有了眉目,鬆了口氣,笑了笑,低下頭又開始處理文件。
但去見秦如冬還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動了動眉梢,她揚聲道:“冬姐,想什麼呢,快來簽署文件,我好拿下去安排。”
秦如冬斂了斂神色,淡淡的扯了下嘴角,回過頭邊簽署文件邊說:“看得出,顧總還是在意林小姐的。”
林心淡笑了下,輕聲說:“冬姐,顧大哥那人你還不了解嗎,一條道走到黑的人,認定了一個人可能很難再去認定另外一個,更何況是我姐姐。”
秦如冬拿著筆的手一頓,難道林寒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讓顧離川如此甘之如飴嗎?
顧離川和林寒一起下了樓,林寒始終拽著他的袖子,生怕他真的反悔,轉頭走人。
顧離川也任由她拽著,對於她這種以前不會出現過得小動作,他竟有些歡喜。
上了車,林寒自然的鬆開他,坐到駕駛位,顧離川原本想要開車,但被林寒拒絕了:“你老老實實坐著就好,你開車,我可不信你會真的開到醫院去。”
顧離川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嗓音低沉而渾厚的開口:“我是不會騙你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林寒發動車子,偏頭瞪了他一眼:“要是敷衍我,你就別想再吃我煮的粥。”
顧離川看著林寒白皙的臉上露出賭氣一樣的神情,突然想到她之前和傅景禹相處時,那樣的自然。
現在,她肯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麵表現給他,是不是表示,她也開始慢慢的接受他了?
可他不會開口問她,他們之間不需要問的那麼清楚,隻要她還陪著他,還願意為了他四處奔走,這就夠了。
到了醫院時,老爺子和閔淑琴已經等在徐教授的辦公室,顧安安則在公司處理事情沒有趕來。
徐教授是專門回到國內治療顧離川的,顧離川是他最近的唯一一例肺癌晚期病人,所以會更加的專注在顧離川的病情上。
到了辦公室,林寒就看到老爺子和閔淑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便坐在了一邊,徐教授是位德高望重的醫學界權威,能夠找到他治療,可以說事半功倍。
顧離川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和徐教授握手,坐下之後,徐教授便看了他之前拍的片子和病例。
所有的檢查,他都做的很詳細,資料病理都擺在那裏,幾乎一眼就可以看明白。
良久以後,徐教授摘下眼睛,看著老爺子說:“顧老,您孫子這情況,可不太樂觀。”
老爺子心下一沉,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就算不能完全的好,但也要維持住才行。”
徐教授沉吟了片刻,問顧離川:“之前醫生跟你說過,保守估計隻有半年吧。”
顧離川淡淡的應了一聲,神色凜冽,徐教授歎了口氣,說:“我回來之前,其他醫生已經舉行過會診,你這個情況,雖然不樂觀,但萬幸的是,癌細胞還沒有擴散轉移。”
說到這裏,他看了眼老爺子,又道:“目前,最佳的治療方案是做根治性手術,我們可以將病人帶癌肺部切除,是左肺全切,手術有一定風險,如果術後恢複良好的話,也是可以生活幾十年的。”
徐教授是醫學界的權威,說出去的話自然要比其他人還有威懾力,老爺子和閔淑琴一聽,心中都燃起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