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之間隔著五百米的距離,而北宮喆卻隻用了一瞬!
下一刻,慕容清猛然反應過來,飛快的抓住安文夕的另一隻胳膊,三人驀地僵了一瞬。
就這這時,安文夕原本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右手扯過抓著她胳膊的手,將他一把掀開。
慕容清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她何時醒過來的?
秋月眸中更是布滿了震驚,她明明封了她的內力,她此時不應該和平常柔弱的女子一樣麼,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安文夕雙眸掃過慕容清和秋月震驚的臉色,嘴角微勾,她向來擅長的就不是內功,而是近身擒拿格鬥。
“抱緊我!”北宮喆不由分說攬住了她的柳腰。
安文夕一滯,隨即雙臂摟緊了北宮喆的脖子。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慕容清雙眸沁著陰狠,對身後吩咐道,“拿下!”
隨著他一聲令下,令旗揮舞獵獵作響,號角聲拔地而起,騎兵傾巢而動,齊齊堵住了北宮喆的去路,後麵的弓箭手也已經拉了滿弓。
“殺!”見北宮喆和安文夕一起陷入困境,青玄揮動了戰旗。
場麵一時變得有些混亂,雙方將士廝殺在一起。
慕容清看著被八百騎兵包圍起來的北宮喆和安文夕,眼底劃過一抹陰狠,厲聲道:“給朕活捉他們!”
安文夕眸光一凜,看著不斷逼近的騎兵,咬了咬唇,和騎兵相比,北宮喆本就處在了劣勢,偏偏他還抱著她。
“放我下來。”
不料北宮喆將她抱得更緊了,耳邊傳來他微冷的聲音道:“這個時候你想去哪?”
北宮喆抱著她躍至半空,銀白披風迎風而飄,他神情冷絕,一副貴不可攀之勢,雙眸睥著下麵的一眾騎兵,如看螻蟻。嘴角微微扯起的弧度,似譏諷,似不屑。而他懷中的女子素衣白裙,裙擺帶風,衣袂翩飛。在明麗的陽光下,兩人衣袂銀白如雪,宛若一對神仙眷侶。
北宮喆長劍一揮,帶著淩冽之勢的氣浪頓時將最前麵一圈騎兵身下的馬匹掀翻,上麵的騎兵狠狠地摔了下來,這巨大的氣浪震碎了他們的五髒六腑,他們被甩在地上,吐出了大口的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好好的待在朕的懷裏,這個時候,你隻需要抓著朕就好!”
安文夕心頭湧出一陣暖意,她環著的男人墨發飛揚,周身的王者之氣宛若尊神。隻需要抓著他就好,這樣一種滿滿的安全感,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衝破了她用仇恨堆砌起來的高牆,肆意瘋長。
慕容清看著前排被北宮喆瞬間震飛的騎兵,臉上的五官頓時有些扭曲,怒吼道:“給我殺,隻要死不了就行!”
尤其是北宮喆嘴角那漫不經心的譏笑,徹底激怒了慕容清。他哪來的自信,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即便是以前他在北襄不受寵的時候,每次遇到,他也是這樣一種淡淡的蔑視,那種天生的王者之氣讓他也望而不及。
可是,他不甘心,他一定要將他從天上狠狠地摔倒塵埃裏,讓他匍匐在他的腳下,搖尾乞憐!
剛從那些掀翻在地的騎兵很快被後麵的騎兵補上,戰馬越跑越急,將北宮喆越逼越緊,耳邊的馬蹄聲越來越盛,看著越來越快的戰馬,安文夕心中一緊,這是在擺陣?
根本不容她反應,眼前的景象頓時一變,疾馳如飛的馬蹄令她一陣耳暈目眩。
北宮喆臉色微凝,靠在她耳邊道:“怕麼?”
“有你就不怕。”原本到嘴邊的話令安文夕一驚,她何時竟然這麼依賴北宮喆了?
她抿了抿唇道:“不怕。”
就這這時,周圍不斷有長矛朝他們刺來,速度太快,以至於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隻覺眼前泛著寒光的銀色長矛直探麵門而來。
北宮喆將她緊緊護在懷中,姿態從容,場中的長劍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周圍的長矛一一打退。
安文夕微微蹙了眉,這樣一直防衛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破不了這個陣法,那他們就會一直被困在裏麵,活活累死!
陣法隨著陣外那一聲聲砸在人心上的低沉的號角而越來越快,就在這時,一支銀光閃閃的頭直衝安文夕的麵門而來,而一旁的北宮喆專心應對著眼前,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安文夕下意識地將北宮喆推開,避過寒鋒。
誰知她剛推開北宮喆,眼前畫麵一轉,那支長戈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擦著她的背脊而來的一隻羽箭。
安文夕背脊一寒,暗呼不好——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