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北宮喆將帶來的狐皮披風將她包的嚴嚴實實,她還是感覺到了涼意,將身子蜷縮在了北宮喆背上。
“冷?”北宮喆握了握安文夕的手,冰涼刺骨,眉頭不悅的挽起,“冷不知道說麼?”
“還好。”
這叫還好?北宮喆握著她的小手,猶如握著冰塊一般。
“青玄。”
“屬下在。”
“查看一下附近可有容身之所。”
北宮喆將安文夕從背上放了下來,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給她暖著雙手,他本打算讓她待在山麓之下,可她性子倔起來,根本不同意。
他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幾乎要失去知覺的小手,這股暖流順著她的血液暖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禁下意識緊握。
“我說,你媳婦累了、冷了,你心疼了,本公子累了、渴了,怎麼沒見你要停下休息呢?”月清絕不滿,這小子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北宮喆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沁出了幾分譏諷,分明是一副朕就是疼媳婦,你能怎樣?
月清絕再次磨牙,北宮喆,算你小子狠!
不過片刻,青玄翩然現身,抱拳道:“皇上,附近有一處山洞,不大,勉強可以容身。”
北宮喆點點頭,轉頭看向安文夕道:“走吧。”
青玄所說的那個山洞離此處不遠,不過是一刻鍾的時間,他們便已經到達。這山洞的確不大,勉強可以容下四人。與其說是山洞,倒不如說是山體凹進去了一塊。
北宮喆臉色陰沉,明顯帶著絲不悅,青玄立即單膝下跪道:“皇上”
“罷了,就在這裏吧,你去生火。”
升起了火,安文夕身上這才暖和了點,簡單的吃了些烤肉,她便抱著雙膝打盹兒,看著麵前跳躍的火光發呆。
突然,一隻大手猛地將她撈到懷中,安文夕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做什麼?難道又要抱著她睡,他還養成習慣了不成?
“剛才在路上朕瞧著你可是抱得很緊,怎麼現在排斥朕了?”
他這是在說她忘恩負義呢!
“咳咳”月清絕故意清了清嗓子,眼睛有意無意在北宮喆和安文夕身上打轉。
北宮喆這小子倒是一點也不避諱,昨日人多,他都沒好意思說他,今天又來?
明明知道他沒有媳婦兒,還存心刺激他?
“你若是想,讓青玄——”
“本公子不想!”月清絕憤憤,能不能別老是拿青玄說事?
好吧,他承認,在媳婦在方麵他的確說不過北宮喆。
安文夕看著月清絕一臉憤然,再看了眼北宮喆嘴角噙著的笑意,心中一滯,原來他也有腹黑的時候。
這時,洞口處突然掠過一道黑影,安文夕頓時驚覺,厲聲道:“誰?”
北宮喆眸光一沉,青玄立即追了出去,過了半晌,青玄趕回來道:“啟稟皇上,屬下並沒有見到有人。”
安文夕眸光一斂,剛才她絕對是看見了,雖然隻是匆匆一閃,她可以敏銳的辨出那是女子的身形,她的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這幽冥山無疑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北宮喆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去?
她問過月清絕,她中了息子魂殤,隻有長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上麵的七味草才最有效,難道是這個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不然,就憑他的性子,不會如此的縱容她一次次刺殺他!可是喜歡又能如何?他還有江向晚,他還有大夏的江山。更何況,她並不值得他以身犯險啊。
看著她臉上浮現的憂慮,北宮喆驀然開口:“對朕沒信心?”
“不是。”隻是有些擔心罷了,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那是什麼?”北宮喆緊追不舍。
“沒什麼。”安文夕不和和他糾結這個問題,轉眸看向月清絕道,“月公子,不知你這藥箱裏可有銀針?”
“有是有,你又不懂醫,要銀針做什麼?”
“暗器,月公子最好再幫我淬上毒藥,要發作快、又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藥。”
“使暗器,可非君子所為。”
“月公子也說了,非君子所為,可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安文夕的嘴角飛快的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依她所言。”北宮喆淡道,她有暗器防身,也好。
月清絕打開藥箱,借著火光,小心翼翼的在銀針上淬了毒,交給了安文夕一包,然後自己偷偷留了一包。
雖然使暗器非君子所為,可是他為了保命,就是做回小人又如何?他若是小命玩完,就算是君子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