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丹一事,哀家不急。”曹暮煙眸光微斂,仿佛將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般。
這一晚,北宮喆毫無疑問再次宿在了未央宮,夜裏他一遍遍的吻著她,卻沒有半分逾越,那種深切的依戀令安文夕心中微暖,他雖然在慢慢的遺忘她,但是在他的心裏卻始終有著她的影子!
第二日一早,內務府就送來了幾套皇貴妃的宮裝,陌姑姑挑了幾件淡雅卻又不失身份的衣服給安文夕換上。
安文夕手中的動作一頓,對陌姑姑道:“穿那件紅色的吧。”
陌姑姑眉頭略皺,“大紅色,太過張揚,而且這宮裏隻有皇後才有資格穿大紅色的宮裝!”
“無礙,我張揚慣了,若是我突然低調下來,恐怕這宮裏的女人反而不習慣了。”
“也罷,你自己小心些。”
“陌姑姑,這些首飾發釵就收起來吧,放在頭上沉甸甸的。”
“你自己看著裝扮吧,但是記住即使再張揚也別越了曹暮煙。”陌姑姑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轉身出了內殿。
安文夕稍稍擦了些胭脂,換上那身大紅的宮裝,搭著歡涼的手出了未央宮。
“公主,你今天真美。”
安文夕淺淺勾唇,緩緩朝九華殿走去,許久沒有踏進這裏,竟有些陌生之感。
她還未進殿,便聽到了裏麵傳來一聲聲譏諷,“她的架子果然大,讓我們眾人都在這裏等著。”
“人家以前是淑妃的時候,就張揚的目光無人,忤逆太後娘娘,如今是皇貴妃了,這架子自然就更大了,彭妹妹,你說是不是?”
這個聲音分外熟悉,正是許久不見的江向晴,她倒是閑不住。
“哼,咱們等著也就罷了,別一會太後娘娘來了,那位還沒到,那也太沒有規矩了。”彭安容不屑冷哼。
“那又能如何,人家可是皇上的心頭寵,咱們可別像某一位似的不自量力去爭寵,結果卻被趕了出來,妹妹們說是不是?”江向晴說著嬌笑出聲,眸光不經意的掃過安芊柔,眼底的輕蔑十足。
安芊柔狠狠地攥著手中的帕子,雙頰羞得緋紅,眸光輕垂,斂去眼底的那抹怨毒。
其他一些妃嬪靜靜的抿著茶,聽著江向晴和彭安容的譏諷,不做言語,生怕這戰火又燒到了自己身上。
安文夕將這些言論一一聽入耳中,嘴角微勾,緩步踏進了大殿。
“皇貴妃娘娘嫁到!”一聲尖細的嗓音在安文夕前方響起。
待她進去之後,目光掃了眼殿內,果然除了曹太後,其餘的妃嬪全部到了。
眾人聞聲,皆都起身,齊刷刷的看向她。
“臣妾、嬪妾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縱是再不願,眾人也恭恭敬敬的給她請了禮。
“都不必拘禮,坐吧。”安文夕蓮步輕移,鳳儀萬千的從眾位妃嬪身邊走過,徑直走到主坐左手下方翩然落座,大紅的宮裝衣擺隨著她的腳步逶迤而走。
那一身大紅的宮裝頓時染紅了眾人的雙眸,這安文夕如今做了皇貴妃,一如往常那般張揚,眾人無不清醒的認識到那個令她們嫉恨萬分的女人真的回來了!
安文夕略略掃了眼眾人,將她們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最後視線落在安芊柔隱忍的的身形上眸光微頓,她不動聲色的抿著茶,人不犯她,她絕不是主動挑事的主。
“嬪妾恭賀皇貴妃娘娘了,如今娘娘有了身孕,這身份就更不是我等可以比得了的了。”彭安容陰陽怪氣道。
安文夕別有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繼續垂眸啜著茶水,但是那幽深的眸光令彭安容一陣不自在。
半晌,江向晴接過彭安容的話不屑道:“在尊貴又能怎樣,這大夏的皇後也隻能有一個。”
麵對這樣的挑釁,眾位嬪妃都有些期待著安文夕出手,可惜安文夕臉上依舊不起波瀾,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專注的捧著茶小口小口的抿著。
一唱一和,一捧一殺,彭安容和江向晴二人玩的不亦樂乎,無論她們怎樣譏諷嘲笑,安文夕始終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們。
這就猶如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讓她們倍感無力。幾番下來,江向晴和彭安容漸漸敗下陣來。
待眾人皆安靜下來之後,安文夕眸光一閃,眼底掠過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頓時眯了眼睛。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而張口亂吠的多半沒有什麼真本事,對於彭安容和江向晴,她自是不怕的,而那些不聲不響的,反而更令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