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絕緊鎖著眉,略略點頭,然後將眸光掠向一旁的桂花糕,“她們是吃了這個才會中毒?”
“是。”歡涼一臉自責,狠狠地攥著衣角,是她害了公主和無雙,“這桂花糕是我從太師府帶來的,我沒有想到這裏麵怎麼會”
“這事不怪你。”
“剛才江向晴過來了,是不是與她有關?”
陌姑姑看了眼歡涼道:“不會,那江向晴還沒有這個能耐。”
“想必這是在宮外之時做的手腳。”
“你平時做事也挺穩妥的,怎麼會讓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下了毒?”陌姑姑皺眉看向歡涼道。
歡涼想起她那會神色慌忙,逃離一般的出了太師府,然後淺荷追出來將點心交給了她,她根本沒有多想就趕來了未央宮。
一定是那個時候被人下了毒!
可是她那會因為月清絕的那個吻被擾得的心亂如麻,根本就不曾注意有何異常。
她頗有些尷尬的瞧了眼月清絕,雙眸中帶了幾分嗔怪。
“這麼說來,這毒就是出自宮外的人之手了?”她咬唇。
“也不一定。”陌姑姑眸色深深,“也許這就是宮中之人做的,相對於宮內,宮外更容易下手!”
“我去找北宮喆,這裏就交給陌姑姑了。”月清絕說著看了歡涼一眼,示意她不要太過自責。
瓊華殿,北宮喆倒是難得沒有批奏折,手裏握著一本書,遮住了半邊臉,看不出他是在看書,還是在閉目養神。
月清絕腳下生風,幾步之間便已經走到了北宮喆身邊,他一把奪下北宮喆手中的書。
“跟我走!”
北宮喆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著月清絕一臉凝重,開口道:“出了何事?”
“你的女人和無雙都中毒了!”
“中毒?是誰?”
“安文夕,安文夕不記得了麼,就是那唯一一個懷了你的娃的女人!”月清絕急得有些跳腳。
安文夕,提到這個字眼,他的的心驀地一跳。
隨即他不耐的皺了皺眉,這個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看著他眼神的冷漠,月清絕一把拉起他,“就算你不管你的女人,我也絕不能讓無雙出事。”
在路上,月清絕已經將安文夕和月無雙中毒的經過告訴了北宮喆,北宮喆的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反正,我覺得這就是你的那些女人下的手。”月清絕一口咬定。
“這件事交給朕。”
“你有把握麼,這可隻有七天的時間。”
“你不信朕?”
“不是不信,是你如今對你的女人不上心,我”
“這件事先封鎖消息!”
北宮喆狠戾的雙眸掃了眼月清絕,撩開步子朝未央宮的方向走去。
剛進了未央宮,風起簾動,一牆的薔薇在微風下漾開了美麗的花浪。這個地方,竟然令他莫名的神色一鬆,這種奇怪的感覺久久的縈繞在他的心中。
進了內殿,他清冷的眉眼越過陌姑姑,停留在安文夕略顯蒼白的臉龐上。
這個討厭的女人!
北宮喆此時一點也不想看到這張臉,但是腳下如生了根一般,再也移不開半步。
“你在這裏,我去外麵看看。”陌姑姑看了北宮喆一眼,出了內殿。
此時,殿內隻剩下了北宮喆和安文夕二人,北宮喆看著那張素白的小臉,腳下的步子不受控製的走了過去。
她靜靜地躺在這裏的恬靜模樣比她在他耳邊聒噪時好看許多,他的眸光驀地落到了她緊抿的薄唇上,腦海中驀地浮現了那日的情景,那柔軟的觸感,在他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該死,這個女人竟然強吻他!
北宮喆的手狠狠緊握,他以前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絲毫不知羞恥!
他的雙眸瞥到安文夕輕顫的睫毛,立即掠出了寢殿。
安文夕睜開了眼睛,眼底瞥到了一抹匆匆而逝的明黃。
守在外麵的歡涼看到北宮喆腳下步子的急切,黛眉輕挽,難道出了什麼事麼?
她走進寢殿就看到正欲起身的安文夕,驚喜道:“公主,你醒了。”
“剛才,誰在這裏?”
歡涼猶豫了一下,“是皇上。”
他來了?安文夕眸光淡淡,他現在如此厭煩她,想必是來看無雙的吧。
“公主,是歡涼害了你。”歡涼立即跪在了安文夕腳下。
“那毒來自桂花糕,是歡涼大意了,才讓別人有機可乘。”
“毒?我倒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月清絕說這毒是來自南昭的胭脂淚,若是沒有解藥,七日之後”
“你先起來。”安文夕拉著歡涼起身。
她微微蹙了眉,怎麼這些刁鑽的毒皆是來自南昭?南昭向來不和中原有什麼交流,而如今她的身邊卻頻頻出現南昭奇毒,難道這天下要發生變化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