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門,馬車一路行至了未央宮,安文夕依舊沒有醒來,原本蒼白的臉色更顯憔悴,北宮喆伸手一撈,欲將安文夕抱在懷中。
他的手剛觸動安文夕的身下,整個人頓時一滯,他一把將安文夕抱了起來。
隻見,安文夕躺過的地方有一攤紅色幹涸的血漬,而安文夕下身的衣物上也沾染了一片血紅。
怎麼會這樣,這一路上並無異常怎麼會見紅?
他的雙手頓時收緊,緊抱著安文夕大步跨進了未央宮。
“怎麼了?”襲勻有些納悶,北宮喆腳下帶風,他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已經抱著小師妹進了未央宮。
“快,去叫月清絕!”北宮喆見歡涼迎上來,立即吩咐道。
歡涼在未央宮內忐忑不安了整整一日,看著北宮喆抱著安文夕回來,心中頓時驚喜萬分,但看到北宮喆冰冷的臉色和他眉宇之間的憂慮,腳步一滯,然後轉身去了月無雙所住的偏殿,月清絕此時正在那裏。
北宮喆抱著安文夕進了寢殿,將她放在床榻上,臉色沉得可怕。此時,他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他看著她的小腹,有些怕了。
這時,月清絕急衝衝的進了寢殿,掃了眼安文夕,對臉色冰冷的北宮喆道:“又怎麼了,胭脂淚解了麼?”
“解了,但是今日見紅了。”
“見紅?”月清絕說著已經上前給安文夕探脈。
月清絕把了脈,眉頭漸漸蹙了起來,他沒有想到她的脈象竟然如此之弱,隻餘一息遊絲,他摸了幾次才摸到了脈息。
“怎麼了?”北宮喆看著他越皺越高的眉頭終於忍不住開口。
“胭脂淚解毒之時,需要忍受萬蟻蝕心之痛,她本就是有孕之身,承受能力不比常人,而且解毒極耗心神,若是熬不過萬蟻蝕心之痛便會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是挺過了解毒過程,身子也會受損極大。”
“小師妹今日還破了華靜香的攝魂術!”襲勻走過來說道。
“攝魂術?”月清絕驚呼,那也是極費心神的!
北宮喆有些不悅的掃了襲勻一眼,這後宮之中,豈是男子隨便進的,而且這裏還是她的寢殿,他就如此大喇喇的坐在了她的榻前,難道他以前也都是這樣麼?
襲勻毫不在意北宮喆冷冰冰的眼神,繼續道:“小師妹破了攝魂術之後就昏迷不醒了,她現在怎麼樣,還有我的小外甥,沒事吧?”
“如今情況有些糟糕,我盡力而為。”月清絕抿唇。
“什麼叫盡力而為,姓月的,你要一定保證小師妹和孩子沒事!”
月清絕臉色凝重,沒有理他,對北宮喆道:“她現在身子太過虛弱,就算是用藥也難以吸收”
“你盡管開藥便是,剩下的,朕來想辦法。”北宮喆眸光微凝。
“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大人他可以保得住,可是這孩子麼,畢竟還沒有成型,他不敢保證。
“務必保住!”北宮喆冷冷扔下這句話。
月清絕咬牙,吩咐筆墨伺候,然後去一旁開藥,北宮喆小心的將安文夕扶了起來,冷著一張臉將襲勻擠到一邊,然後開始給安文夕輸入真氣,希望可以保住她的心脈。
襲勻撇撇嘴,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過了一個時辰,月清絕已經開好了方子,抓了藥,然後交給歡涼去煎藥。
此時安文夕額頭沁出了一層細汗,而北宮喆更是大汗淋漓,待他收了掌之後,月清絕給安文夕把了脈,感受著她內力流竄的內力,不禁大驚,看著北宮喆道:“你竟然給了她三成內力!”
“現在是否可以用藥了?”
月清絕點點頭,探著安文夕的脈搏明顯比剛才有力了,他的雙眸中劃過一抹疑惑,這北宮喆不是完全不記得安文夕了麼,前些日子還對她十分討厭,怎麼現在為了她竟不惜給了她三成的內力?
北宮喆的內力修為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一點別人不知道,而他月清絕可是清楚得很,他的三成內力,那是什麼概念,也許是許多練武之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比如說,他月清絕這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月清絕壓下心中的驚駭,咕噥一句:“你倒是舍得。”
“皇上,藥好了。”這時,歡涼端著藥走來。
安文夕服過藥後,北宮喆又給她擦洗了身子,重新換了清爽的衣物。
服了藥之後,她肚子裏的孩子算是基本上可以保住了,至於她的身體恢複的如何,隻能等到明日她醒來了才能知曉。
做完這一切已經戌時過半,外麵天色也已經暗了,就連張海也已經來未央宮催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