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詭異的一幕令安文夕微微一震,小腹處的疼痛讓她沒有精力去注意這些。
那些人顯然發現了安文夕身體有異,便開始著重攻擊她來,左護法的指尖燃著的幽藍火苗齊刷刷朝安文夕飛來,緊接著而來的是泛著冷光的寒箭,徑直射向她的胸膛。
華宇單帶著安文夕一個旋身避過,而安文夕臉上戴的麵紗一角卻被羽箭勾住,帶離了她的麵頰。
安文夕暗呼不好,果然華宇單看到她的臉後頓時臉色微變,他的眸光深邃而悠遠,眼底劃過一抹驚色,然後取而代之的摯愛與痛惜,甚至還有一抹幽怨。
他仿佛透過她的臉再看另一個人一般,幽深的雙眸裏有抹淺淺的溫柔,令人容易深陷其中。
“洛兒,洛兒”
這一聲,夾雜了多少痛楚與無奈,同時卻飽含著濃濃的思念。
安文夕心想,他大抵也是將那人愛至深處了吧。
左護法看到這一抹,嘴角勾起一抹譏笑,雙手一動,幽藍的火焰在空中舞動,瞬間將華宇單和安文夕包圍。
“小心!”安文夕驚呼道。
華宇單聽到安文夕的聲音立即清醒過來,再看了眼安文夕的花頰,揚起了手指,血珠飛動,可是還是晚了,兩簇火焰驀地鑽進了華宇單的左肩處,華宇單頓時身子一滯,好看的眉微微擰起,眉尾的朱砂痣輕顫。
“殿下!”朗風驚呼著為他攔住了左護法。
“我沒事。”
安文夕此時隻覺得小腹處的絞痛越來越甚,感覺有股溫熱從下麵流出,她的心頓時有些慌了。
華宇單一低頭,看到眉頭微皺的安文夕,慢慢收緊了手臂,突然左手觸到一片濕滑,拿出來一看,滿手的鮮血,染紅了他的雙眸。
安文夕看到他手上的鮮血,臉色頓時煞白,捂著小腹對華宇單道:“幫幫我,救救我的孩子”
“朗風、霽月,攔住他們!”華宇單眸光一緊,立即帶著安文夕翩然離去。
此時已經亥時過半,街上的行人減少,許多茶肆酒樓也已經歇業,華宇單抱著安文夕一路尋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醫館,卻已經關了門。
“開門,快開門!”華宇單語氣裏有絲急迫。
不管華宇單怎麼敲門,裏麵始終沒有動靜。
“你忍一下。”華宇單垂眸對安文夕道,此時安文夕痛得幾近休克,臉色慘白的可怕,他看著這張無比熟悉卻又十分陌生的臉頰,心中卻湧出一陣心疼。
當年的記憶如潮水一般襲來,死死地縈繞著他,若不是當年那件事,他的孩子如今也已經三歲了吧。
華宇單痛苦的想著,他的眸光一沉,再次敲門道:“開門,快開門!”
“叫什麼叫,今晚已經關門了,想要看病明日再來!”裏麵傳來一聲不耐煩。
華宇單心中頓時生怒,直接抬腳將門踹開,抱著安文夕就往裏走去。
“哎,都說了關門了,今晚不看病。”一個小僮子立即攔住了華宇單。
華宇單臉色一沉,手中的短刀出鞘,直接架到了那小僮的脖子上,“要麼看病,要麼本公子殺了你,選哪個?”
小僮子感覺脖子處一寒,頓時嚇破了膽子道:“您請稍等,小的這就去叫我師父。”
華宇單將安文夕放在了床榻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頰,狠狠地握了拳,他知道這不是她,不是洛兒!
洛兒已經死了,就連屍身都沒有留給他,她可真是狠心!
過了片刻,一位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立即趕了過來,他看著華宇單那張天人之姿,略略驚訝一瞬,然後坐在了安文夕的榻前,給她把了把脈。
“這位公子不必擔心,令夫人隻是動了胎氣。”
夫人
華宇單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隻是動了胎氣,為何她會這麼痛?”
“這個,老夫也不得而知,也許是夫人身體有異,所以這一胎懷的十分艱難。這位公子,不知令夫人以前身體是否受損過,或者是否用過避孕的藥物?”
華宇單一滯,這些他哪裏會知道,“麻煩大夫先為她開兩副安胎藥吧。”
那位大夫隻是以為他所問的涉及了人家夫妻的私事,他不好回答罷了,於是也沒在意。
“公子稍等片刻,老夫這就去開藥,你可以用手爐給你夫人暖暖小腹,這樣可以減輕她的疼痛。”
“我這就去拿手爐,公子請稍等。”那小僮子說道。
“多謝了。”
半晌,安文夕感覺小腹處傳來陣陣暖意,疼痛的感覺沒有剛才那麼嚴重了,微微睜開了眼睛,發現華宇單正坐在她的榻前。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