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琳琅心中湧出一抹心疼。
到底是娘娘太過執著了,帝王心和後位二者不可兼得,偏偏娘娘想要將二者全部抓在手中。
“琳琅,那夏皇是不是已經動身來西楚了?”
“回娘娘,大夏皇帝的行蹤隱秘,奴婢尚不知曉,但是那封信既然已經達到了他的手中,奴婢想他不會無動於衷的。”
月紫瓊微微點頭,“瑤花閣那邊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尚且不知道,奴婢發現皇上在瑤花閣那邊加大了警戒,想必是皇上不想讓皇貴妃知道這件事。”
“那本宮就讓她知道。”月紫瓊眸中劃過一抹厲色。
“可是今晚奴婢將冊封一事透露給皇貴妃知曉,想必皇上已經對我們甘泉宮這邊已經起了戒心。”琳琅猶豫道。
“廢物,難道除了送信你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
見月紫瓊暴怒,琳琅立即跪了下來,“娘娘息怒,是琳琅愚笨了。”
“該怎麼做,不必讓本宮教你了吧?”
“奴婢明白。”琳琅戰戰兢兢的起了身。
而安文夕回到瑤花閣便陷入了沉思,連晚膳也沒有用,歡涼在一旁看著焦急,忙勸道:“公主,這件事情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還是去用晚膳吧,不然半夜又得餓了。”
如今,楚君昱用一個虛名冊封了她,那下一步豈不是要將她困在楚宮?這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一聲不響就擅自做主封後,明明是該生氣的,可是想起那張溫潤的臉龐,安文夕怎麼也生不起來氣。
微歎一聲,似是想起了什麼,安文夕驀地抬眸看向歡涼,“最近還是沒有收到夏宮那邊來的信?”
歡涼搖了搖頭,安文夕微微抿唇,如果不是夏宮那邊出了事情的話,那就是所有的信件都被攔截了!
看著安文夕的神情,歡涼立即明了,驚呼道:“公主,難道這都是玉公子”
在燭光下,安文夕的側臉有了些冷意,她的雙眸湧出一抹決絕,“我們真是在這瑤花閣待的太久了。”
“公主,難道你現在想回夏宮?我們不是答應了玉公子要在這裏等著華公子的消息麼?”
“我怕我這時再不離開楚宮,就沒有機會了。”
“可是公主,你現在身體不便”
“我不能再在這裏等下去了,在這裏雖然安逸,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清楚外麵的事情。如今靜華宮宮主出關,這中原勢必要亂,我不能坐以待斃。”
“既然公主決定了,我定當陪著公主,隻是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呢?”
“就今晚吧。”安文夕淡淡道。
“瑤花閣暗處隱藏了一批暗衛,隻怕我們一走就會驚動玉公子了。”
“吱呀——”一聲開門聲字啊寂靜的瑤花閣顯得十分清晰。
門口立著的是一身明黃的楚君昱,他一向精致的臉上此時有了絲落寞。
“胭脂,為什麼要走?”
“就算這是楚宮,你怎麼能不經允許就推門而入呢?”安文夕頓時有一種隱私被窺探了的感覺。
“我對不起,我原本隻是想來看看你。”
“玉公子”
“胭脂。”楚君昱立即打斷了她,“一年之約才過了三個月。”
“我想我現在沒辦法繼續履行約定了,我要回去,等我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再來履行約定。”
楚君昱垂了眸光,“夜深了,你趕緊休息吧。”他說完,便出了大殿。
“玉公子”歡涼跟了兩步,然後轉身看向安文夕,“公主,這下該怎麼辦?”
玉公子沒有說要讓她們離開,那就是繼續將她們留在這裏了,說得不好聽些,那就是軟禁了。
安文夕看著楚君昱清冷的背影,斂了眸光,“等等吧。”
今晚是走不了了!
“最近兩日,讓紫菱自我身邊伺候,你多出去走動走動。”
歡涼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應道:“公主,我明白了。”
“夜深了,歇了吧。”安文夕微微閉上了眼睛,心頭湧出一股疲倦。
清河,客棧。
一輛毫不起眼的青油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前,過了半晌,裏麵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接著出來一位身形頎長的年輕公子,隻是這位公子麵貌平平,和剛才那隻好看的大手有些不相稱。
“主子,今日晚了,我們就先在這裏留宿一晚吧。”
“好。”男子磁性的聲音響起,即使他的相貌平淡,而他周身冰冷的氣息清貴逼人,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另一名清朗的男子隨即跳下了馬車,看向剛才的那位男子道:“北宮不是,大哥,還愣著做什麼,我們趕緊進去吧。”
男子微咳了兩聲,用巾帕拭了拭嘴角,然後抬腳邁進客棧,身後的衣擺在秋風中獵獵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