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趕緊躺下,我給你捏捏腿。”歡涼看著安文夕再次水腫起來的小腿蹙了眉。
安文夕和歡涼在這戶農家已經住了三日了,剛剛收到了月清絕的來信,明日他們便能來到這裏了,她的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能落了下來。
“不妨事的,不過是坐久了罷了。”安文夕將手中的針線放下。
歡涼從安文夕膝上拿走剛剛做好的小孩子的棉襖,讚道:“如今公主的女紅越來越有模有樣了,就連冬日的衣服也做的很精致了。”
安文夕笑道:“多做做就好了,前些日子隻做了些單衣,如今就要入冬了,多做一些防備著總是好的。”
“扶我起來吧,出去走走。”
剛剛出了房門,郭大娘看到了她忙道:“記得早點回來,一會就要吃飯了。”
郭大娘知道安文夕每日都要去小河邊走一走,隻怕是要等著她相公過來接她。
“知道了,郭大娘。”歡涼應道。
安文夕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慢慢的走著,看著前方波光粼粼的河麵,嘴角微勾。她的眸光不自覺地飄遠,似乎在看向來時的方向,那條鄉間小路。
雖然知道他今日不會來,但是還是忍不住來看一眼。
“公主,今日的風大,我們一會就回去吧。”
安文夕點頭,“從這裏就往回走吧。”
不遠處的地方,幾隻棗紅駿馬悄無聲音的駛進了村子裏,為首的那人騎在馬上,姿容清俊,風姿翩翩,容貌非凡,一身貴氣逼人,必不是尋常人物。
而在他身邊的是一位嬌小玲瓏的少女,那少女扮作男子打扮,墨發悉數綁在了腦後,一身勁裝幹練而瀟灑,她的臉上噙著笑意,明媚而張揚。
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個男子皆著黑色錦衣,其中一人拿出畫像挨家挨戶問道:“可見過這個女子?”
對於被問到的人皆是搖頭,那人並沒有失望,而是繼續問道:“最近村子裏可有來過外人,可見過一位身懷六甲容貌傾城的女子?”
終於在問道第十幾家時,有一個小男孩興奮道:“我剛才看見兩個大姐姐往河邊去了,那兩個大姐姐長得可好看了!”
跨坐在馬背上的楚君靖揚起了好看的唇,然後驀地一夾馬腹,揚長而去額,而剩下的人皆跟了上去。
剛才的那個小男孩好奇的抓著他娘親的衣袖問道:“娘,他們是誰啊?”
“都是些大官。”
“那我長大了也要做大官,也要騎馬!”
就這這時,郭大娘的兒子剛子走了過來,小男孩立即對他興奮道:“剛子哥哥,虎子剛才看見大官了,他們還騎著馬呢!”
虎子娘看見剛子便道:“剛才來了一批貴人,好像是在打聽借宿在你們家的那位安姑娘。”
“貴人?許是安姑娘的相公來了。”剛子答道,他仍記得那兩位姑娘來到他家之時,身上穿的皆是綾羅,通過這兩日的相處,他發現那兩位姑娘修養極好,定然是世族的大家閨秀。
“虎子告訴他們安姑娘在河邊。”
剛子點頭,“那我去看看,順便讓他們來家裏吃個飯再走。”
等到走到河邊之時,那裏沒有半個人影,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匆匆在河邊上找尋了一番,隻看到了地上躺著一條月白的手帕。
他撿起地上的手帕,掃了一眼,上麵繡著一朵粉色的茶花,在帕子的一角繡了一個秀氣的“夕”字。
剛子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隻怕那貴人根本不是安姑娘的相公!
他攥緊了手中的手帕,然後急忙跑回了家裏。
“娘,不好了,安姑娘被人帶走了!”
郭大娘心中一驚,“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剛子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了郭大娘,“娘,這是安姑娘的東西吧,我去的時候安姑娘和歡涼姑娘已經不在了,我在地上撿到了這個。”
郭大娘接過了手帕,看了一眼,臉色多了抹憂色,“這可怎麼辦好?安姑娘身懷有孕,哪能經得起折騰。”
“娘,安姐姐的相公明日就要來了!”小魚兒說道。
“這下壞了,我們該怎麼跟人家交代?”
就在這時,家裏的木門被人打開,來人一襲月白長袍,麵若白玉,潤澤溫朗,隻覺得清貴非常。
郭大叔立即迎了上去道:“這位這位公子,請問請問有何貴幹?”
月清絕掃了他一眼,問道:“請問是不是有兩位姑娘在此處借住?其中一位姑娘身懷六甲?”
郭大娘立即有了過來,“這位貴人,請問你是安姑娘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