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燙傷毀容(1 / 2)

她的腦子突然一陣清明,那弋陽不是南昭的公主麼,怎麼會是華宇單的娘親?

華宇單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一般,淡道:“她不是我父皇的親妹妹,但是估計這真相沒有人會相信吧。”

安文夕環顧一周道:“這靈陽宮是當年她曾經居住的宮殿吧。”

華宇單點頭,“就連這鳳凰木都是她最喜歡的,父皇以前從來不許別人靠近這裏,就連我也不行。”

“大約你父皇也是愛她的吧。”

華宇單突然道:“胭脂,幫我撿一朵鳳凰花吧。”

當安文夕將一朵鳳凰花遞到華宇單手中時,他仔細的摩挲著花瓣,嘴角慢慢上翹。

這是弋陽最喜歡的花,也是洛兒最喜歡的花。

“鳳凰花很美。”

華宇單點頭,“是啊,很美。”

安文夕突然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如今華宇單的眼睛看不見了,她這樣說不是故意刺激他麼?

而華宇單卻淡淡笑了,“我雖然看不見,可是我能夠摸的到,能夠感受的到。”

安文夕輕輕的推著華宇單,隻聽得他道:“胭脂,你看像我這樣的人,都能夠好好地活著,你為什麼要放棄自己呢?你比我幸運,你和他還有孩子,你還有希望。”

安文夕聞言,緊抿著唇,眸光輕垂,淡淡落在地上的鳳凰花上。

“華宇單,今日謝謝你。”

她沒有想到今日華宇單讓她進宮,竟然會為了勸慰她的。

“我隻不過是做了一個朋友該做的事情罷了。”

安文夕深吸了一口氣,華宇單說得對,她的確不能再讓自己沉浸在悲傷中了,樂樂還需要她,大夏也需要她。

“對了,有空教我彈琴吧,我雖然看不見,可是還有雙手。”

“好。”安文夕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我看不見,不知道又要扯壞你多少琴弦了。”

安文夕笑了,“沒關係,到時候我多備幾張琴便是。”

一旁的襲勻看著一直含著淺笑的華宇單,心中一時五味陳雜,經曆了這麼多,他依舊能夠綻開最純粹的笑容,他的確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堅強。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回大夏麼?”

安文夕搖了搖頭,“我想去找他,在我心裏還是一直不相信他會這麼死了的,如果我走遍南昭,還是找不到他的話,那麼,我也該死心了。”

“到時,我陪你去吧。”

“你?”

“胭脂可不要嫌棄我拖累你。”

“不會,我怕會耽誤你。”

“如今,我都成了這幅樣子,還能做什麼?沒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隻要你不嫌棄我便好。”

“好,我動身的時候再通知你。”

三日後,安文夕從鳳凰城出發,一路向南,華宇單一路相陪。

——

巨鹿山腳下,一間客棧內,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躺在床上,他的雙手上纏著繃帶,而他的臉上卻多出呈現紅褐色的傷疤,分明是燙傷後的症狀。

在他的身邊是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男子,此時他正在為榻上的男子探著脈,臉上神情嚴峻。

“月公子,皇上到底如何了,為什麼昏迷了這麼久還沒有醒?”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問道。

“按說早該醒了,為何沉沉不肯醒來呢?”月清絕歎了口氣。

當時,他們初到巨鹿山時,正好趕到火山噴發,雖然離得極遠,但是熾熱的岩漿呼嘯而來,將四周的空氣也炙烤的滾燙。

當時,北宮喆猛然發覺異樣,直接將不知所措的他甩了出去,而他自己卻錯過了最佳的逃離時間,被滾燙的熱氣灼傷了麵頰和雙手。

直到現在,他已經昏迷將近兩個月了,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將本公子的藥箱遞過來。”月清絕吩咐道。

他從藥箱裏取出繃帶和藥水,準備給北宮喆換藥。

經過兩個月的恢複,他被燙傷的雙手已經結痂,隻是卻留下了醜陋的傷疤,傷痕周圍的皮膚皺到一起,如同醜陋的蜈蚣趴在他的手背上。

月清絕給北宮喆的雙手上了藥後,先用藥水一點點的將北宮喆臉上的所塗的藥擦掉,然後重新取了藥塗到他的臉上。

一開始他被救下來的時候,幾乎整張臉都被燙傷,簡直麵目全非,如今養了兩個月,臉上的傷逐漸結痂。

隻是傷的如此嚴重,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恢複原貌,他想起北宮喆原來那張清冷而英俊的臉龐,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知道他醒來之後能不能接受毀容的打擊。

他手下的動作很輕,一點點的將傷藥塗倒傷疤上,就在他塗抹他鼻梁兩側的傷疤時,北宮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月清絕頓時一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