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格轉身,沒有理會綠繡,綠繡撇撇嘴,深覺無趣,她換了一個姿勢,依靠在欄杆旁,臉正對著轉身而去的狼格。
她眼中帶著笑意,擦著粉紅色口脂的嘴唇一張一合,挑逗著狼格,狼格看著她放肆的模樣,也不顧身邊看得目瞪口呆的士兵小哥,憤怒的張開眼睛朝綠繡吼道:“你幹什麼!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你為什麼要這麼作踐你自己?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你就像花柳街上花枝招展的女人!”
用花街柳巷的女人形容良家婦女,這是對良家婦女最大的侮辱。綠繡輕輕一怔,她很想哭,但是特有的倔強生生叫她忍住了。
她不能哭,她非要讓這個男人感到羞辱,對,她要好好羞辱這個男人,叫他欺騙自己的感情。
“咦?我還以為阿狼喜歡這種女人呢。”她輕輕開口,臉上帶著疑惑,“難道阿狼不喜歡我這種格調的?”
她轉頭望向身邊的士兵小哥,士兵小哥早就羞恥的躲到一旁的草垛,她看到地上一串明晃晃的鑰匙,撿起來藏在袖子當中。
“你看士兵小哥都害羞了呢!”綠繡輕笑,她餘光看到士兵小哥身體抖了抖,還將自己的身體藏得更加嚴實,撇了撇嘴巴,繼續刺激著狼格。
“你不要再說了!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狼格的心撕開的疼。
“你不喜歡啊!”這是綠繡再一次開口問狼格喜歡不喜歡現在的自己了,她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臉上依舊帶著不變的笑容。
“對!我不喜歡!”我不喜歡現在的你,不喜歡你為了報複我用這種傷害自己名聲的方式折磨我,狼格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你在撒謊!”綠繡站正了身體,淩厲的看著狼格,她蹲在地上與他平視,“你看你臉色通紅,你的眼睛在四處躲散,還時不時偷偷望著我,我跟你說話你口齒不清,你明明就是喜歡這個樣子的我,為什麼就是不敢承認呢,果然間諜就是間諜,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綠繡說完起身,目光淡漠的望向蜷縮在牢房裏麵的狼格,衣袖一甩將袖子中的鑰匙丟出去,然後風中搖曳的走了。
士兵小哥聽不得羞羞的話題,哪怕綠繡要走的時候,他也沒有抬眼看綠繡,更別說綠繡那隱蔽的丟鑰匙舉動。
綠繡想,他到底是放不下這個傷害她的男人,哪怕結局萬劫不複,她也要去做。
姑娘,綠繡對不起你了……她走在小道上決絕的想著,在感情和忠義的漩渦裏,她選擇放了狼格,但是忠義也不能不丟,他不會跟著狼格逃跑,她會留下來聽候姑娘的發落。
聽說背叛者和逃跑者責罰很嚴重,大概是剔骨削肉吧,國家就是母親,背叛國家就是背叛母親,背叛者的下場就是將這一切全部還給母親。
綠繡找到了軍營西邊的湖,聽說這叫做望夫湖,湖裏麵的水是一個女子等待丈夫歸來的淚。
她突然想到這個故事,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美好,女子的丈夫是拋家棄子帶著情人遠走高飛了,卻欺瞞懷孕的妻子出去經商,一連十年都沒有回來,女子在這裏呆了十年,流了十年的眼淚,後來不知道女子去哪裏了,而她經常駐足眺望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湖,於是這裏的人叫它為望夫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