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綠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黃昏了,她看著潔白的帳篷和來來往往的士兵,恍若隔世,那幾天非人的折磨簡直就像一場夢,讓她難以相信。若不是脖子上的傷痕,隱隱還能感覺到疼痛,她都要可以忘記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了。
“姑娘,你醒啦!感覺怎麼樣了?”這時,帳篷的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她紮著婦人的發髻顯示她已經嫁為人妻。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綠繡看著這個陌生的女子,沙啞著嗓子問道。
她現在的嗓子還疼,火辣辣的,導致說出來的話就像沙子摩擦一樣。
婦人看到綠繡說出來的聲音如此沙啞,連忙製止,“姑娘可不要多說話,小婦人是蕭副將等人從鄉下找來照顧姑娘的,姑娘可真是福大命大,能夠從那些凶神惡煞的夜郎國人手中逃脫出來。”
綠繡皺眉,望著窗子外麵藍天白雲的景色,咽了咽口水,女子看到綠繡這般,立刻端了一碗水給她,“姑娘還是好生歇息吧,我去稟報蕭副將,告訴他們你醒了!”
“等等!”眼看著女子要離開,綠繡立刻喊住女子,低聲問道,“我睡了多久,你知道那兩個夜郎國人怎麼樣了嗎?”
女子笑著看了一眼略顯著急的綠繡,脆生說道:“姑娘睡了三天了,至於姑娘說的那兩個夜郎國人,小婦人真的不知道,難道之前不是兩國交戰,是一群夜郎國的人麼?”
綠繡啞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很顯然小樹林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
“哦,是這樣啊!你看我都睡糊塗了,真不好意思,你去忙吧!”綠繡點頭,回答道。
女子笑著離開。
綠繡望著女子的背影,望著她那邊的藍天白雲,綠繡陷入了沉思。
“你醒了啊!”不過一會兒,女子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孟琉璃和蕖菱,看到綠繡,孟琉璃很高興。
相反,蕖菱則是一臉冷漠,看到她跟沒有看到一樣。
孟琉璃退了女子,推了一把原地不動的蕖菱,走到綠繡的身邊。她坐在綠繡的榻邊,低聲寬慰:“你身體怎麼樣了啊!還有什麼地方難受?”
綠繡看著孟琉璃噓寒問暖的模樣,絲毫沒有介意自己做了那些愚蠢的事情,心中愧疚之情就像決堤的洪水,她落下眼淚,從床榻上下來,跪在孟琉璃的腳邊,“姑娘,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綠繡,都是因為綠繡的自私和看錯人才害得姑娘擔驚受怕!”
孟琉璃見綠繡如此,立刻將她扶起來,她歎了口氣寬慰道:“你這又是何苦呢!這件事情本不該你承受,到底是我平時沒有教好你啊!”
“不!這哪裏是姑娘的錯,這分明是綠繡自己的錯!”蕖菱站在一旁,抱著手裏的劍冷聲開口,她還睨了綠繡一眼,“要不是綠繡輕信他人,還做出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受罪,這哪裏跟姑娘有關係?”
綠繡跪在地上沒有起身,她低頭,“是!是綠繡的錯,是綠繡做了這麼多錯事才會惹上這種禍事,是綠繡對不起姑娘,對不起大家!如果姑娘要殺死綠繡,綠繡絕對不會有一聲怨言,綠繡的命都是夫人給的,姑娘又待綠繡如親生姐妹,綠繡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