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楚和廖凡以最快的速度把沈牧謙帶到醫院。
給沈牧謙檢查的人是陳宏,陳宏一看爛醉的沈牧謙,神色也格外緊張。
他狠狠的剮了一眼廖凡,廖凡很無辜,解釋道,“我和他們說了,不要喝不要喝,結果他們喝得根本就打不住。”
“以後你們都給我禁酒!”陳宏穿著白大褂,帶著銀色邊邊的眼睛,聲音不大,卻極有震懾力。
廖凡訕訕低頭,臉上也出現少有的緊張。
廖凡和陳宏的表現讓喻楚楚覺得有點心緒不平,她和沈牧謙在一起生活的日子並不長,每次和沈牧謙去吃飯也都是家宴,沈牧謙每次都吃得不多,也不喝酒,她知道沈牧謙腸胃不是很好,卻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不好。看陳宏和廖凡的神情,沈牧謙的腸胃可能不是一般的差。
“廖凡,以前沈牧謙也因為腸胃不好進過醫院?”喻楚楚轉頭,詢問廖凡。
“對,來過一兩次。不過沒關係,陳宏在,沈牧謙沒事的。”廖凡輕描淡寫的回答。喻楚楚會這樣問他,那就代表喻楚楚確實不了解沈牧謙。
沈牧謙的腸胃何止是不好,是相當不好。
尤初晴死了之後沈牧謙有一度酗酒很厲害,腸胃就變得不好。這都調養了好幾年了,總算好,但幾個月前他又喝酒了,他們以為他喝了一點酒沒啥問題,後來還是不行,進醫院打了點滴。
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吐血絲的狀況。
“沒事就好。”喻楚楚吊著的心,鬆了下來。她和沈牧謙雖吵吵鬧鬧,但也不希望沈牧謙有什麼事。
廖凡有事沒事的看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喻楚楚,喻楚楚穿著職業裝,頭發簡單的紮了一個發髻在腦勺後,略施粉黛,身材很好,臉蛋很好,態度良好,修養不錯。
喻楚楚沒有尤碧晴那種做作,容顏淡淡卻讓人覺得很素雅,情緒不是很外露,她隻是靜靜的坐這,唯獨她輕輕握著的拳頭能讓看出她似乎有點緊張。
喻楚楚似乎感覺到廖凡一直都在看著她,她轉頭唇微微一笑,道,“廖凡,以後沈牧謙喝酒的時候,你讓他少喝點。”
她實在不知道要和廖凡說什麼,沈牧謙從來沒和她說起過他的朋友,她也不知道人家性格是怎麼樣,說說話就沒那麼尷尬。
“嫂子,你在擔心他?”廖凡笑著問道。
“活著總是好的。”喻楚楚幽幽的道,擔憂之情顯於言表,眸子的哀傷深不見底。
“病人出來了。”沈牧謙被護士推著出來了。陳宏站在一邊。
“他怎麼樣?”喻楚楚站起來,關心的問。
“輕微胃粘膜出血,問題不是很大,先在醫院打兩天的點滴再說。”陳宏笑著對喻楚楚回答,讓喻楚楚安心。
“謝謝。”
“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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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不算是小事,但陳宏說沈牧謙沒什麼問題,喻楚楚沒給許敏佳和林婉兒打電話,省的他們擔心。
沈牧謙已經回到了病床上,安靜在的打點滴。
他吐完之後就一直沒清醒,可能是因為醉了之後確實不舒服,整個人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嘴巴邊還有一些雜穢物,喻楚楚微歎了一口氣,好在他身邊有廖凡在,不然他得有多狼狽。
喻楚楚用溫毛巾溫柔的給沈牧謙擦了的臉,擦完之後他臉就白淨了很多,她特地在的他的眉頭上輕輕的來回撫拭,沈牧謙的緊皺的眉頭漸漸的放鬆的,平坦了。
以後,總會有一個女人在沈牧謙的身邊為他撫平他緊皺的眉頭的,為他排憂解難。而那個人不會是她。
隻是這樣輕輕一想,喻楚楚心中竟有一種微微的酸澀。
人在生病的時候會特別脆弱,所以照顧病人的時候,心也會特別慈悲,特別柔軟?喻楚楚這樣想了想,心裏就順暢多了。
喻楚楚用溫水浸濕了帕子,準備給沈牧謙擦一下手。
她手觸及沈牧謙手心的時候,沈牧謙的手突然用力的把她的握在手心,好像很害怕她走一樣。
“沈牧謙,沈牧謙”喻楚楚在耳邊輕聲呼喊他,沈牧謙並沒有反應。沈牧謙這握著的究竟誰的手,他在害怕誰離開?
那個人一定不是她喻楚楚。
喻楚楚的在他的手上柔柔的撫摸了一下,“我給你擦手,你先放開我。我不會走。”
喻楚楚的聲音如同帶著魔力,沈牧謙當真鬆開了自己的手。
護士推門進來,要給沈牧謙換藥。
“沈太太,你真是太貼心了。”穿著白褂子衣服的護士小姐笑著和喻楚楚道。“沈先生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