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不是從泥潭裏摸爬滾打出來的(1 / 1)

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在90年代,不可能不被非議,她被人指著罵婊子,妓女。

後來無奈,她隻身來了費城,一座誰也不認識她的大城市。

她帶著我,開始了她半生的皮肉生活。

唐諾蘭不愛我,甚至有無數次想要掐死我,從我記事開始,我身上就有無數的傷疤,煙頭燙傷的,刀片劃傷的,針頭刺傷的,有些是用牙咬傷的。

這些傷疤像是成長的痕跡,一點一點的伴隨著我。

很多年後,這些傷疤都一直刻在我心裏,怎麼抹都抹不去。

她喜歡在我身上留疤的習慣是在我十八歲那年,她將煙頭燙在我胸口上時,我打碎紅酒瓶,用碎玻璃將她手腕上的手筋挑斷了。

那些被常年積壓的怨恨,像一股衝破山頂的熔漿,凶狠殘忍。

所以,唐諾蘭現在怕我。

.....

嚴牧深要出差,我昨夜便知這事,但和我無關。

原本美好的一天,被唐諾蘭過來一鬧,我反而有些煩躁,草草收拾了一下去了學校。

哦,忘記交代了,我叫唐言,二十歲,大二,就讀於費城師範學院。

我和嚴牧深結婚,是為了給兩個想要名正言順,毫無顧忌的人偷情打掩護。

這是一場交易,他們得到肆無忌憚,而我得到的是不用任何麻煩的學我喜歡的東西,做我喜歡的事。

人生如此。

各取所需。

早課結束,我沒等到嚴牧深給我安排的司機,倒是等到了.....嚴牧函。

嚴家十幾年經商,家底豐厚,世人都知嚴家是豪門大戶,多少名門少女削尖了腦袋想要往裏鑽。

可不知,嚴家兩位少爺都是情癡,哥哥愛上風塵女子半老徐娘,弟弟愛上那半老徐娘的女兒。

聽說過兄弟愛上姐妹,卻極少聽說兄弟愛上母女。

婚宴一別,已是一年之後,再見嚴牧函,我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黑色寶馬,車身線條溫和內斂,和他倒是有幾分相似,車子停在學校門口。

他站在車邊,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手機,看樣子像是無意經過,隻是短暫停留,片刻便會離開。

男子俊朗出眾,身形修長引目,短短片刻,已有不少少女投去愛慕的眼神了。

身邊有人經過,小聲議論,“寶馬男,可以啊,一看就是極品中的極品。”

有人接話,“人長得不錯,但三百萬的寶馬,不算有錢。”

有人反駁,“你懂什麼,人家是低調,看看他那一身衣著,就是手腕上的那塊表,都是極品,價值千萬。”

身邊有人吃驚,我不由想笑,錢確實是個好東西。

兜裏的手機響起,電話號碼是嚴牧函打來的,接電話時,我不由抬眸看向站在車邊的他。

正巧他也看見了我,接起電話,我開口,滋味複雜,“喂!”

“看到我了?”清雅磁性的聲調,一如既往的好聽。

“嗯!”這麼顯目,就算不想看到,也難。

“過來!”

我:“.....”

電話掛斷,他抬眸眯著眼睛看著我走近,我不語,他也未曾開口說話。

上了車,將背包放在後座,他坐到駕駛位上,看了我一眼,目光柔和了不少,“想吃什麼?”

我答非所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啟動了車子,他看向我,“想吃什麼?”

我沒回答他,倒是開口道,“你不應該來找我。”

嚴牧深若是知道,怕是又回引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