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楚霆陽現在在美國,葉離音暫時沒有任何靠山了,所以"穆歆越說聲音越小,說到最後那個"所以"的時候,她的聲音完全低得讓人聽不清了。
宋銘新剛在家裏和老婆吵完架出來喝了一點兒酒,他的心情本來就非常不好,所以,聽見穆歆說這些話的時候,宋銘新除了想拒絕她之外,甚至還想狠狠的罵她一頓。
她穆歆不就是手裏掌握著一些自己出軌的證據嗎?宋銘新好像一直被人用這個威脅。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對他來說確實是最有用的威脅。
宋銘新早就不耐煩了,早就受夠了。
現在穆歆再這樣說,他突然就希望,她將那些事情全部抖出來。
去跟自己的老婆說吧!自己確實是出軌了。讓她趕緊提出離婚吧!
這樣的日子,宋銘新真的過得太憋屈了。
"所以什麼,我告訴你,我不管你這次想怎麼威脅我,老子跟你說,老子不怕了,你知道什麼就全部往出抖啊,我無所謂,不過你要是還讓我幫你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告訴你,老子他媽的不幹!"
喝多了的宋銘新難得沒有結巴一次性說了這麼多。
其實他知道自己並沒有醉,隻是頭有點暈而已,宋銘新的大腦還是非常清醒的。
所以,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麼。
穆歆竟然被宋銘新的這番話搞得無言以對,她知道跟這種醉鬼是講不了什麼道理的。
隻有等他酒醒了再說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宋銘新根本就沒有醉,就算明天,他睡一覺醒來,還是會這樣說的。
穆歆直接掛了電話,現在跟他根本就說不清。
還不如明天再打過去。
穆歆回到病房裏的時候,楚霆陽還在呆呆的望著窗外,她走之前倒的水還在桌子上,一口都沒喝。
穆歆什麼話都沒有說,她走過去,默默的倒了那杯已經涼了的水,然後又給他換了一杯熱的。
不管他願不願意接受,隻要自己給了就好了,隻要自己做了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你不是有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直到現在,楚霆陽還不知道穆歆心裏那惡毒的小算盤,他還以為她是真心願意幫助自己的人。
穆歆先把水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又拿起來遞到了楚霆陽手上:"先喝點水吧。"
就算是自己不想喝,可是人家也已經倒了兩遍了,楚霆陽不好意思再拒絕了,他接過水杯,一口氣就喝光了杯子裏的水。
"霆陽,我有件事想問你。"穆歆的眼光裏多了一份猶豫。
楚霆陽還很好奇她的態度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但他還是很耐心的點了點頭。
"你說,如果一個人有一天突然再也不害怕他之前一直怕的事兒了,那會是什麼原因呢?"其實穆歆問的就是宋銘新的事。
這個問題楚霆陽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過,其實他還以為穆歆又要問那種"為什麼你不願意和葉離音離婚?""為什麼你不願意重新回到我身邊"之類的問題呢!
不過突然冒出一個這麼有深度的問題,楚霆陽還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他思考了半天——
"那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那我覺得,當然就隻是我的個人觀點啊,隻供參考——就是目前的現況,比本來讓他害怕的東西更加的讓他頭疼。"
這樣啊!
這個解釋也正是穆歆想要的答案,所以她瞬間就無比的讚成。
宋銘新剛剛的態度還是讓穆歆感覺很驚訝的,就算他喝醉了,也不應該說出那些話啊。
莫非就像人們說的那樣,喝醉時說的話才是真話,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宋銘新的忍耐可能已經達到了極限。
當然這個忍耐並不是說是對穆歆的忍耐,畢竟她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