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了幾秒, 沒生氣, 長臂也沾了點奶油抹到了安萌的臉上。
自此之後, 一發不可收拾。
兩個快要成年的人，幼稚的拿奶油抹了對方整張臉, 最後看著彼此狼狽好笑的模樣, 笑癱在了椅子裏。
跟兩傻逼似的。
止不住的笑。
好一會兒, 安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蛋糕是廢了。
可惜她還沒吃。
她撅著小嘴指責祁晏：“蛋糕都給你弄壞了。”
她的聲音裏依舊帶著笑意, 軟綿綿的指責跟撒嬌似得。
明明奶油是她先抹的。
惡人先告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祁晏眯眼看著她, 幾秒, 勾唇笑了：“小壞蛋。”
少年嗓音低沉, 三個字，寵溺至極。
安萌心都蘇了。
滿心歡喜的拉著他起來, 一起去洗手間把臉上亂七八糟的奶油給洗了。
渾身清爽的出來, 她把祁晏按在沙發上：“等我一下。”
轉身進了臥室。
把那套鋼筆拿出來。
遞到祁晏麵前，安萌梨渦淺淺的看著他：“生日禮物。”
祁晏把包裝盒拆了, 仔細打量鋼筆。
他不知道安萌會送他禮物。
更不知道她會這麼仔細的去想他喜歡什麼。
這份禮物，他很合心意。
上支鋼筆恰好壞了。
他看向安萌。
“喜歡嘛？”安萌凝視他。
“喜歡。”
少年盯著她薄唇裏吐出兩個字，聽起來像是真心實意的告白。
安萌笑的眼睛都彎成了小月亮，幾秒, 輕聲道：“晏哥哥, 生日快樂。”
很多年沒有人好好這樣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了。
也很多年沒有人這樣費心為他慶祝生日，為他準備生日禮物，逗他開心, 甚至是，為他下廚傷了手指。
他眼前的人，又笨又天真，滿腔真摯卻全給了他。
這樣的陪伴，遠非金錢可以比擬。
祁晏心口酸的像是落進了檸檬片，最後卻一點一點生出絲絲甜意。
萬千思緒，百轉千回，卻凝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謝謝兩個字顯得格外蒼白。
所以，他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安萌看了良久，然後伸手，一言不發的將她用力抱進懷裏。
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他的雙臂箍著她的後背，他的肩膀在顫抖。
須臾之後，安萌感到一股溫熱沾在了她的脖頸。
他哭了。
感動又委屈，無聲的眼淚，把今天所有的不開心都揮發出來。
安萌緩緩抬手，一下一下輕輕撫在他的後背。
少年高大的身軀在此刻脆弱的不堪一擊，像是被人拋棄傷害的野獸。
安萌聽到他低啞的聲音，極力在克製哭腔，他說：“萌萌，你知道我今晚許了什麼願嗎？”
“不知道。”
“我許了，我想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
他不想在一個人。
他受夠了永遠冷冷清清的房間。
他受夠了獨自一人承受所有。
所以盡管說出來會不靈，他還是想讓安萌知道，想讓安萌陪著他。
安萌以為他會許父母回來，或者是考上不錯的大學，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可他說，他想她永遠陪在他身邊。
安萌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也沒談過戀愛。
這一刻，卻沒有半點猶豫沒有半點遲疑，她輕輕扣住祁晏的後背，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會的。”
很低的聲音。
卻莫名堅定。
......
兵荒馬亂的假期過去，要開學了。
開學前兩天，祁晏就把要收的作業都整理好，把書包給洗了，準備即將而來的開學。
安萌見他一臉認真的做在書桌前，把書一本一本裝進書包裏，走過去：“是要快開學了嗎？”
“嗯。”
安萌湛黑的眼眸靈動一轉：“晏哥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什麼？”祁晏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看她。
“也沒什麼。”安萌轉了個身，屁股抵在書桌上，垂眸對上祁晏的視線：“就，我想跟你一起去上學。”
一起上學？
祁晏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
在他的心裏，安萌一隻就是一隻小寵物，每天吃吃喝喝被他養著就好了。
冷不丁安萌突然提出這件事，他愣在那裏。
“我以前在不周山母上和父王也會找先生教我學習的，先生教育我，學到老活到老，學習一天都不能鬆懈，雖然我來了人間，但學習還是要跟上的，對不對？”雖然當時先生教它的是法術，雖然它半點沒上心，但這套理論拿出來騙騙祁學霸還是可以的。
安萌說的確實有道理。
隻是......
“你能跟得上學校的課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