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與我有關,那刺客的目標為什麼是你?”靳安旻斜斜地倚在馬車裏麵的榻上,雖然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可是他的玉冠依舊端端正正,短短的流蘇墜子微微閃著光,映照著如墨一般的眼眸,看不到一絲絲慌亂,甚至毫無劫後餘生的欣喜。
看著靳安旻這幅秀色可餐的樣子,寧景英挑了挑眉,身子偎近了靳安旻,說道:“九王爺的功夫很好。”
她看得出來,靳安旻對於刺客一事也知道得不多,不如暫且不問。
靳安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不斷往他的身上靠的寧景英,並不想多說話。
可惜麵前的女子十分地沒有眼力勁兒,依舊是往他的身上靠,一雙杏眼中還滿是探究:“九王爺剛剛的幾個把式,是蜀門的功夫吧?”
她一定沒看錯,這靳安旻剛剛的一些身手,與蜀門的慣用的招式別無二致。
這是與她的師門相關的事情,必須得搞清楚。
靳安旻的臉色果然變了,薄唇抿了抿,很快問道:“你眼花了。”
葉秋眠不過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女子,如何會知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舞刀弄槍的門派的路數?
寧景英努了努嘴,一臉不相信:“我知道王爺對我有許多防備,可是我也相信自己剛剛並沒有眼花。”
眼珠子微微轉了轉,她笑了笑:“王爺今日帶我入皇宮,可有什麼希望我做的事情?”
“扮演好王妃的角色就好。”
“那我若是演不好呢?”
寧景英嘴角含著的笑容十足十的欠揍。
想她當初好歹也是蜀門當中響當當的一朵霸王花,十三歲就手持師父的長刀打遍師門無敵手——雖然過程有些勝之不武,可是她蜀門第一的結果是不能被改變的就是了。
這靳安旻不想將他是如何學到的蜀門的功夫的事情告訴她,那她偏偏要問出來。
“九王爺。”寧景英笑眯眯地湊到了靳安旻的身邊,小手微微上抬,像是要撫摸靳安旻的腦袋,“你告訴我,我便幫你演好王妃的角色,要不然出了什麼亂子,那你我都不會開心不是嗎?”
“現在,可是你有求於我。”終於捉到了靳安旻玉冠上的流蘇,寧景英心喜,在手中摩挲了好幾次。
“王妃想來搞錯了什麼。”靳安旻的聲音冷淡極了,將寧景英在他手上作亂的手撥開,“這件事的確是我有求於你沒錯,可是王妃不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是王妃有求於本王嗎?”
寧景英忽然安靜了許多,仔細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
她想從他的手裏救出師兄呢,之後還想從他的手中拿到休書。
這樣想著,她咧嘴笑了,笑容倒是比春花還要嬌豔:“那王爺的意思是,隻要我這次演好了王妃,那休書會給我,李掌門也可以讓我去探望探望?”
靳安旻還沒來得及回答,馬車忽然停住。
皇宮到了。
寧景英先靳安旻一步蹦下了車,抬眼看那青石板鋪就的長長的宮中的道路,再看著四處威嚴端莊的建築,不知何處起的風沙,忽然就迷住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