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棋的眼中光亮蹭的一閃而過,再次應道了一個“是”,然後唇角微微帶笑走了出去。
等到了末棋走了出去,靳安旻看著空無一物的棺材,心頭無端地壓抑了起來。
與葉秋眠成婚以來,她給了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受,完全取代了之前他對她的那種厭惡,反而讓他升起了一種興趣,甚至和葉秋眠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都會微微安定下來。
本來隻是想著要讓她先在獄中待一些時日,等到他找到了葉夏寧調遣死士的證據,就可以讓葉秋眠從獄中出來了,可是誰能想到,葉秋眠居然會無端地失蹤了。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葉秋眠死了,他也相信,一定是葉夏寧在背後搞鬼。
而且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牽扯到李路華,李路華又發生了什麼,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靳安旻的眉頭蹙起,挪了步子,來到了牢裏。
牢中的光線依舊灰暗無比,他一眼看到了關押李路華的牢中地麵上的那個酒碗。
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靳安旻用手指撚了一些酒水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後聞了聞。
這酒果然有毒!
他的心一跳,忽然聽到了外麵窸窸窣窣的樹葉相互摩挲的聲音,站起身,透過牢中的那一方小窗口往外看,靳安旻就看到了傾盆而下的雨。
居然下雨了。
寧景英扶著自己的師父李路華在路上走著,卻沒想到讓一場雨給阻撓了意圖南下的腳步。
她將師父安置到了客棧,看了眼外麵的雨勢,回頭對師父說了句:“師父,你在此處等等我,我拿著這些首飾去換些銀子回來。”
李路華瞧了一眼外麵的滂沱大雨,啞聲說道:“去什麼去!看不見現在的天氣嗎?”
李路華的語氣太過強硬,店裏的小二抬頭看了一眼李路華和寧景英。
“爹”寧景英趕緊撒嬌似的叫了一句,之後壓下了嗓音說道,“師父,京城不易久留,能早些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就該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你別擔心我,當鋪離這裏相距不遠,我去去就回。”
李路華不再吭聲,寧景英趕緊去小二那裏要了一壺熱水端到了李路華的麵前:“爹,女兒去去就回。”
說完她找小二借來了一把竹傘,撐了把竹傘就跑進了漫天的雨裏。
用自己身上所有的首飾換了不少銀子,寧景英再次往客棧的方向走。
雨勢太大,一把竹傘形同虛設,寧景英腳上的繡花鞋和身上的衣物都濕了個通透,身子有些涼。
她停住了步子,打了個寒顫,卻不想一抬眼就看到了牆上貼著的告示。
告示欄裏貼著的告示已經被雨水打濕了不少,可是寧景英還是看出了這畫像上的人是葉秋眠——也就是她。
一把撕下了告示,寧景英不敢久留,趕緊回到了客棧。
“小二,來間上房。”寧景英揚聲說完,打了個噴嚏,然後轉過身子,看向了臉色有些陰沉的李路華,“爹,走,咱們去房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