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光怪陸離的霓虹劃過他的眼底,像轉瞬即逝的煙火,但是攝人心魂的美,卻又為江卲寒添了幾分人氣。
陸宴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安凝離開的這幾年,江卲寒也越發的冷漠,陸宴都不記得多久沒見過他笑了,就像是石頭刻出來的人一樣,冷漠無情。
“去帝豪酒店!”
江卲寒突然開口,聲音裏一片清明,不帶任何的酒氣,可是他的話卻讓陸宴以為他喝醉了。
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江卲寒卻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靠在座椅上,陸宴無奈,隻得衝以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司機點了點頭。
“帝豪酒店”是安凝現在住的地方,早在她定下酒店時陸宴就知道並且報告給了江卲寒,對於他去那裏陸宴並不驚訝,讓他猶豫的是現在都已經很晚了,而且江卲寒今天還喝了酒,現在意識擺明了是有些不清醒的,陸宴害怕會再出什麼事情。
其實江卲寒自己也不知道去那裏幹嘛,想起回到家裏麵對的就是一個空落落的房子,而且那棟房子裏到處都是安凝留下的痕跡,卻獨獨沒了這個人,江卲寒心裏就泛上了一股空洞。
也許是喝醉以後讓江卲寒變得有些脆弱,他突然特別的想安凝,即使剛剛見過麵,這些年來求而不得的思念也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自己就看她一眼就好了。
車子停下時,陸宴快速下車打開了車門,江卲寒出來,製止了陸宴準備跟上來的舉動。
“我自己進去,你可以回家了。”
陸宴一愣,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江卲寒不等他開口就大踏步的向酒店大堂裏走去。
望著漸漸融入黑夜裏的背影,陸宴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對著司機囑咐讓他盯著江卲寒,如果有什麼意外可以給自己打電話後,陸宴走到路邊隨手打了輛車,離開了。
尋到酒店大廳側麵的咖啡廳,在一個比較隱蔽但是卻能掃視到整個酒店入口的位置坐了下來,酒醉後的眩暈此時已經減退了許多,可是江卲寒還是覺得頭有些暈。
點的特濃黑咖啡很快就被送了上來,江卲寒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苦澀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但是卻讓人渾身一震,困乏被驅散了許多。
放鬆的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江卲寒目光微沉,沒有等待太久,江卲寒就看到安凝走了進來,但是她並不是一個人,許望一手將天天抱在懷裏,另一隻手放在了安凝的肩頭,用了幾分力氣攙扶著她。
三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人那般和諧,手指不易察覺的收緊,修剪的輪廓幹淨的指甲都深深的陷進了手心裏,可是江卲寒卻毫無察覺,目光冰涼的盯著三人,宛如森林裏的狼,盯住了和自己要爭奪地盤的雄性,目光裏滿是狠厲。
許望敏銳的感覺背上一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爬滿了脊背,微微回頭掃視了一圈,目光在咖啡廳的深處定住了。
雖然有一點距離,但是許望卻認出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目光森然盯著自己的人,那是江卲寒,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