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隻身一人來到了廢棄工廠,半刻也不敢耽誤就向記憶中的小黑屋跑去。
屋子的門是打開的,可裏麵卻空無一人。安凝壯起膽子,打著手電筒往裏照了照,卻在角落處發現了天天的小書包,以及被摔得稀爛的手機,地上還沾著點點滴滴的血跡。
她愣了好久,還是不願意相信天天已經遇害了的猜測,咬咬牙,獨自一人在漆黑的郊外一圈一圈地尋找。
這裏沒有路燈,冷風嗖嗖地刮過安凝的臉,加深著她的恐懼。不是恐懼自己的安全無法保證,而是恐懼天天的生命是否受到傷害。
天知道她看到樹林邊的三道人影時有多激動。
“天天!哪裏受傷了?痛不痛,流血沒有?”安凝此刻眼裏就隻有倒在地上虛弱地喊自己媽媽的天天,至於他身後的安芙和阿桑,已經被下意識地無視了。
安凝本想衝上去抱起天天查看,阿桑卻搶先將天天拎了起來。
“咳,咳咳。”天天被吊在半空中,難受得緊,咳嗽起來。
“姐姐,你似乎找錯了地方?這裏是郊外,可不是咖啡廳。”安芙上前一步擋在安凝和天天中間隔斷了他們的視線,陰陽怪氣的笑著。
“我本來是想好好跟姐姐談一談的,可是在咖啡廳裏等了你那麼久都不見人影,想來姐姐是沒有這個誠意。那我就隻好讓手下的人好好教育教育他了噢。”她稍稍向後側頭,看了一眼在阿桑手裏不斷掙紮的天天,一種扭曲的滿足感填滿了整顆心,快意十足。
安凝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心急如焚,“安芙,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就衝著我來,對孩子下手算什麼本事?”
嗬,她倒是想直接對安凝動手,可是許望處處護著她,江邵寒也時時刻刻關注她,哪裏下得去手?
嫉妒的火焰從內到外完完全全吞噬了安芙,她看著安芙精致的妝容和優雅的服飾,心有不甘——安凝既然已經被趕出了安家,難道不該像一隻無家之犬一樣,卑微地生活,為了維持生計而毫無自尊嗎?
怎麼可能會爬到今天這個地位?
嗬,怕是不知道踩著多少人的頭,上過多少男人的床,才混到了一個頂級設計師的名號吧!
安芙的目光最終落到了她緊緊握住的雙拳上。
十指修長,膚如凝脂,倒是一雙漂亮的手。
“要想我放走天天,其實也不是不行。你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保證把天天完好無損地送回去。”
安芙表情中透露出絲絲猙獰可怕的意味,她晚上又從地上挑選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笑著朝安凝走去。
“姐姐,如果你答應用這塊石頭砸斷自己的右手,我就把天天放回去。”
如果安凝沒了右手,就無法繼續設計圖稿,她今天的一切榮譽和地位,也會隨之灰飛煙滅。不僅如此,她還會成為一個拿不動筷子穿不了衣服的廢人,區區一個廢人,還有什麼資本跟她搶許望?
“媽媽,不要!”天天惡狠狠地瞪了安芙一眼,暗暗咒罵這個歹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