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天好像逃避一樣的忽視她這一雙清明的眼睛,折射出的諷刺,幽怨的目光,他握著她的手,揉捏了一下說道:“綺蘭,多睡一會,等朕早朝後和你一同用早膳。”
床上的人沒有說話,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裏,梁辰天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早朝的時候,邊境傳來不好的消息,五十萬大軍被吳國的四十萬大軍打的落花流水,請求皇上再派遣二十萬大軍支援,梁辰天頭疼的按了一下太陽穴,讓眾臣商議應該怎麼辦。
丞相出列鞠躬說道:“現在派遣二十萬大軍過去,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唯一的辦法隻能讓大軍從燕國橫穿過去救援,才能轉敗為勝。”
這個方法梁辰天當然是不願意的,不耐煩的說道:“再議。”
趙之熙蹙著眉頭站在列隊,突然大踏一步出了列,對著梁辰天說道:“陛下,臣願意帶領二十萬大軍,走天險過去從背後攻打吳國大軍。”
丞相聽了極度的反對:“趙侯爺,你帶著二十萬大軍過天險,估計等你過了天險,剩下的人就不足十萬人了,這個時候你還怎麼從背後攻打吳國大軍,而且我天朝大軍都是,都是經過訓練過的錚錚男兒,你就願意讓他們還沒有看見戰場,就這樣白白的犧牲掉嗎?”
趙之熙卻不大理會丞相的,而是對著梁辰天繼續的說道:“陛下,丞相都說了,大軍是經過訓練的,臣一路上督促好眾人,一定能將損失減到最小。”
“趙侯爺你也知道天險為什麼會有這個名字,那邊天寒地凍的,常年都是白皚皚的一片,不時的會有雪崩、山體滑坡,過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老臣剛剛說的還能剩下十萬人都是保守估計,弄不好會全軍覆沒,到時候吳國大軍完全沒有牽製,反而攻進我天朝,那時我天朝不就是生死一線嗎?”丞相義正言辭的說道。
梁辰天麵對這樣的國家大事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淡淡的說道:“再議。”
早朝在大臣們的爭論不休中結束,最後還是沒有得出一個好的可行的辦法,丞相幾乎氣的跳腳,一把胡子吹的老高,而趙之熙拚死反對
下了早朝,梁辰天就直接回了鳳寰宮,他剛一走進大殿,就有侍女出來稟報:“陛下,皇後娘娘出宮去了。”
梁辰天有一總天玄目轉的感覺,他一把抓住侍女:“她有沒有說她去那裏了,什麼時候回來。”
侍女被梁辰天突然的動作嚇道了,戰戰兢兢的說道:“陛下去早朝不久,皇後娘娘就起床更衣,隨後帶著幾位隨從,去了孟王府,沒有說什麼時辰回來。”
梁辰天聽她是去了孟王府,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沒有逃走
梁辰天就留在鳳寰宮處理政務等孟綺蘭回來,可是一直等到了太陽下山了,都沒有看見孟綺蘭的半個影子,他推開了堆積如山的奏折說道:“擺駕孟王府。”
孟淩宇死後,梁辰天破格把他提升為異姓的王爺,喪葬全按照親王的規模辦,隻是無論怎麼樣的風光,都沒有辦法撫平親人的悲痛。
梁辰天來到了孟王府,王府的大門威風大氣,隻是進到裏麵卻有說不出的冷清,管家牽著孟淩宇的兩個孩子,帶領著王府的眾仆人出來恭迎聖駕,梁辰天撇眼望去沒有看見孟綺蘭和香梅,不免心裏有些發慌,來不及讓他們平身就問道:“皇後和你家主子呢?”
管家跪著說道:“今一早王妃和皇後一起去王爺墓地去祭拜了。”
孟綺蘭跪在孟淩宇的墓前,給他奉上貢品點了香,含著淚水看著他的墓碑:“哥哥都怪妹妹,為了孟家興複,讓皇上提拔哥哥做大將軍,其實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而哥哥出殯,妹妹也沒有送你最後一程,現在清醒過來,已經時隔這麼長的時間了,連哥哥都沒有見上一麵。”她磕了三個頭,每一下都磕的砰砰響。
香梅知道她的腦袋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急忙的阻止,她從後麵抱住孟綺蘭,不讓她繼續的磕頭:“郡主不要如此自責,淩宇是胸有大誌的人,怎麼可能默默無聞的和我過平淡的日子,隻能說生死有命,半點不由人。”她說著也哭了出來。
孟綺蘭轉過身來也抱住了香梅,兩人就這樣相互抱頭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時間,隻覺得再也流不出一點的眼淚。
孟綺蘭嘶啞著聲音說道:“嫂嫂,哥哥不在真是委屈你了,剛剛生下孩子,哥哥就走了,讓你一個人要拉扯兩個孩子。”
香梅急忙搖頭:“我一點也不委屈,這一輩子能嫁給淩宇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就算他不在了,我也能守著他的牌位過一輩子,我隻是恨自己沒有能給他多生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