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殿暖閣內,趙靖柔捂著厚重的被子,整個人在被子裏麵瑟瑟發抖,麵色白的好像一張紙一樣的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剛剛那一幕到現在都讓她沒有辦法平靜,冷的刺骨的冰水,窒息的困境,她拚命的掙紮,幾乎差一點就要死掉。
丹兒讓宮人押著一位才人嗬斥著:“你這個小小的才人,膽大包天竟然敢陷害公主,你不想活了,有沒有問問你們全家還想不想活,給我把這個女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女子不服氣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讓人亂棍打死我,不過是趙國來的一個小丫鬟,竟然就敢在天朝的皇宮作威作福了,你家主子現在還不是皇後,你就替她抖皇後的威風了。”
丹兒冷笑:“做了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還敢在這裏嘴硬,既然這樣說,我就讓你看看,我這個趙國來的小丫鬟,能不能把你給亂棍打死。”說著扭過頭去,怒斥宮人道:“還猶豫什麼,就在這門口往死裏打,我就在這裏看著她斷氣。”
就在這個時候錦瑟殿外隱約走進來一個人,人未到笑聲先到了:“這是誰在問我們柳家的人還想不想活呀。”說著就看見一位身穿水綠色的印花錦緞的女人,圍著紅狐圍脖,腳上蹬著同色的皮靴,外罩件銀白色的兔毛風衣,頭上簡單的挽了個發髻,簪著支八寶翡翠菊釵,猶如朵浮雲冉冉飄現,這人就代為管理六宮事務的柳妃。
丹兒看見了柳妃目光一淩,她心裏馬上就明白柳妃是為什麼而來了,雖然她並不太把這個柳妃看在眼裏,可是她畢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起身迎了過去。在趙國仰仗是公主貼身侍女,就算是皇帝最受寵的小妃子也要尊稱她一聲姐姐,那裏容她這樣諷刺譏笑。
丹兒給柳妃行禮:“柳妃娘娘萬福!”
柳妃見了“嗯”了一聲,並不著急的讓丹兒免禮,而是笑著問道:“這柳才人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我們這裏的貴客靖柔公主了,不但要把她亂棍打死呀,還要她的全家去死,作為柳才人的姐姐,本宮可是很害怕呀。”
她雖然說是害怕,可是樣子並不像,怎麼樣都是強龍難壓地頭蛇,現在整個後宮都是她在管理,就算是過去的皇後孟綺蘭見了她都會禮讓三分,何況是這剛剛初來乍到的公主,就算她將會被皇上立為皇後,可是現在畢竟還沒名沒份的,她一個侍女就在這裏作威作福了,她怎麼樣也要給她一個下馬威,不然以後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丹兒不是沒有見識的侍女,見柳妃的樣子,是要強幫她的妹妹出頭了,她淡笑了一下:“這位柳才人不是什麼地方得罪了公主,而是她要將公主至於死地,竟然在公主湖邊散步的時候,把公主推入湖中,萬幸雖然救起了公主,可是這樣寒冷的天氣,讓本來就染了風寒的公主病上加病,公主萬一有一個好歹,就是陛下也承擔不起吧。”她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的,目光淩冽的看向柳妃。
柳妃在心裏暗罵柳才人腦袋裏麵是不是全都是屎,做出這樣傻的事情,沒有事推這趙國的公主幹什麼,就算這個公主在湖裏淹死了,她也做不了皇後,不過是給別人做嫁妝罷了。
柳妃當然不能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而是故作詫異的說道:“本宮這個妹妹,素來膽子小,平時踩死一隻螞蟻回去都是吃三日的素,怎麼可能如此大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嗎?這其中會不會有誤會。”
丹兒冷哼一聲:“誤會,難道是我們公主自己故意的跳湖,就為了冤枉她嗎,這樣一位小小的才人,還不需要我們公主這樣勞師動眾吧。”
柳妃看這個情況,柳才人難辭其咎,於是客氣的扶起了還跪著的丹兒,笑著說道:“這到是不至於,公主何等的金貴,怎麼會故意同柳才人過不去呢?隻是公主會不會是自己不小心跌進去的,誤以為是柳才人了。”
“柳妃娘娘,你當奴婢的是瞎子嗎?當時公主正在看半是結冰的湖水,柳才人就站在公主的身後,奴婢親眼看見她推了公主一下。”丹兒一說到這裏,就忍不住的要好發怒。
柳妃笑了笑:“公主背對著柳才人,這麼說連公主都沒有看見,隻有你一人看見了?”
“奴婢看見了還不夠嗎?”丹兒說道,在趙國的後宮可是沒有人敢這樣的質疑她的。
“連公主自己都沒有看見,就憑你一麵之詞,怎麼就能斷定是柳才人呢?”這個時候換柳妃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