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家的小姐嫁入這王府,佩蘭總是笑臉盈盈,少了這宮落和楚倩二人的臉色,日子過得愜意無比。
清晨接了半個時辰的露水,方才熬製出露茶,佩蘭小心端入楚芸房中。
隻見楚芸筆下龍騰飛躍,嘴角揚起一抹的冷笑。佩蘭怔了怔,自從小姐落水醒來以後,便跟換了個人似的,倒不是不喜歡,隻是有些異樣的感覺。
小姐每日憂心忡忡,總在紙上寫寫畫畫,雖未告知一二,佩蘭卻能猜出幾分。小姐定是在謀劃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小姐不告訴自己,定有她的原因,佩蘭也不曾提起。
“我寫了一封信,你送到五王爺的府中,一定要道明,這封信是給五王爺的,我在門口備好了馬車,你抓緊時間。”楚芸抬起明眸,將書信遞給佩蘭。
佩蘭放下手中的茶:“好的,奴婢這就去,是不是要走後門那條小巷。”
小姐在落湖之前,一直對著五王爺有著好感,想必他昨日娶了二小姐,不免感傷,寒暄兩句。隻是這王府耳目眾多,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如若是給人落了把柄,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不必,從這正道走便好,隻不過到了王府,定要指明,這封信要王爺才能拆封。”楚芸道。
佩蘭雖是不解,愣是把到了嘴邊的疑問給咽了下去。
佩蘭按著楚芸的吩咐,從正門走了出來,一輛青油色的馬車早就停在了一旁。佩蘭前瞻後顧,小心的上了馬車。
到了王府之中,正好碰上了楚倩回門的隊伍蓄勢待發。這一摞的金銀珠寶,讓人歎為觀止,可就是不見軒轅楚睿的身影。
楚倩銳利的目光瞥向了這個方向,佩蘭一時沒了主意:“車夫,我們快往回走。”
剛準備上車,楚倩嚴厲的聲線便從身後傳來:“來人,把那個鬼鬼祟祟的丫頭給帶過來。”像犯人似的被押解到了楚倩的麵前。
佩蘭下了一跳,下意識的摸了摸袖中的書信。這一行徑沒能逃過楚倩那雙如毒蛇般的雙眼,昨夜的怒氣還尚未消下。
見佩蘭的的行動古怪,楚倩更是認定其中有鬼,一隻手往佩蘭的袖中掏去。摸到了紙質的東西,楚倩臉上的陰狠之色又加重了幾分。
書信之上赫然寫著五王爺輕啟二字,這筆記一眼就能認出是楚芸親筆。她的書法向來學的比楚倩好,楚倩常常偷些字畫臨摹。
“這是什麼?”
佩蘭頓時慌張不安,大聲說道:“小姐交代,這封信要五王爺才能拆,你拿了就不怕五王爺到時候怪罪嗎?”
楚倩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的不屑:“到底誰是五王爺所娶之人,我就不信,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說罷,楚倩便拆了手中的信,不曾想到這文中之字,竟是鳳臨國特有的文字,從上古時期所傳,楚倩沒有這個天賦,隻是學了一些便中途放棄了。
信中隻有幾個簡單的字她方能認得,其中不乏情與愛二字,想到昨夜軒轅楚睿在書房之中凝視楚芸畫像的眼神,楚倩斷定,這二人定有私情。
這件事情如若是上報朝廷,定會煞了軒轅楚睿的臉麵,楚倩隻好將此信收入錦衣之中,回府以後,給父親看看,他到底是生了一個多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見楚倩回門的馬車回去,佩蘭慌忙跳上了馬上,喊道:“快,快回王府。”
楚倩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相府,宮落的目光像是在尋找著什麼,楚天明隻是悶哼了一聲:“五王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行這回門之禮,你就別妄想了。”
嘴上雖是如此說著,楚天明卻是看出了軒轅楚睿對楚倩的感情尚淺。
楚倩身著華服,頭上的珠寶繁飾也添了不少,今日出門之時精心打扮,就是為了回門之日在家中不被那些下人看扁。
家中早已備好了的上好的酒菜,楚倩懷著心事,也是索然無味。
一頓飯下肚以後,楚倩便把楚天明叫到了書房之中。
楚天明狐疑的看著楚倩,不知所謂何事。楚倩從袖中取出了那封書信,雙眸之中早已噙著淚花:“父親,今日回門之時,正巧碰上了送信的佩蘭姐姐竟然與五王爺私通”
話尚未說完,早已泣不成聲。
楚天明慌忙拆開書信,一手行雲流水的鳳臨國文字一眼便可看出出自楚芸之手,楚天明的目光掃過這一行一行的文字,臉上的神情大變。
書信之中,交代了楚天明與白素二人如何相愛雲雲,自己的父親絲毫無攀附權勢之心,讓一個江湖女子當了十幾年的正妻,國公的妹妹卻始終掛著妾室的名頭。兩個女兒能夠加入王府皆是皇恩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