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這荷花乃喜熱的植物。現在是冬日,狼牙峰山上更是奇寒無比.可這一池的荷花,繁茂無比。
楚芸望著廟中神像,威嚴肅穆,供桌之前,僅有幾件器具罷了。廟內更是積滿了灰塵,蜘蛛網星星點點的散布左右。
“小姐,這裏這麼髒,好像很久沒有住人了。”佩蘭揮了揮手,將麵前的蜘蛛網往身後拂去。
何蕭風用兩指在供桌上輕輕一抹,便是厚厚的一層灰:“難不成真的如世人所說,梅無先生早已駕鶴西去了。”何蕭風轉頭望向楚芸,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灰心之意。謹慎的目光觀察著這周圍的每一件東西。
佩蘭見楚芸杵著,便往裏麵喊了幾句:“請問梅無先生在嗎?”她的聲音如落入井中的石頭,能得到的隻有回音。
“這廟有這麼大,我們分開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楚芸沉著臉,向其餘三人說道。
四人各自分配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從廟中的四個不同的門進入。
楚芸提起羅裙,跨過了高高的門檻,依據前世的記憶,當日同梅無先生會麵,正是在此。可當時,也不曾有這般多的灰塵堆積。
楚芸走了進去,裏頭是一間頗有韻味的房間,每一樣東西都擺放的十分整齊,可就是沒有人居住的跡象。
楚芸的心一沉,莫非今生同前世有所不同。正如弟弟離家出走,也是自己始料未及之事。倘若梅無先生真的不在世了,那還好些。軒轅楚睿早就對他的高超謀略心心念念,隻怕早就先她一步,來尋走了梅無先生。
梅無先生的床榻之上,是堆放整齊的被褥。旁邊的櫃子門雖關著,可上麵有明顯的指印,同它周圍的灰塵厚度不同。楚芸上麵,狐疑的看著櫃子,眸光深邃悠遠,想必是有人同自己一樣來過這裏。
櫃子的門把老舊,楚芸小心翼翼的拉開,裏頭並無衣物。
如若真的是如傳言一般,梅無先生已經仙逝,想必這屋中的衣物應該俱在才對。楚芸怔了怔,看來他還活著。
身後一陣呼吸聲傳來,楚芸的頸部一涼,楚芸斷喝一聲:“誰?”
轉過身來,原來是淩峰執劍站在了身後,一臉的抱歉:“淩峰該死,王妃受驚了。”
楚芸鬆了一口氣,警惕如毒蛇一般的眸光也漸漸變得柔和:“是我太敏感了,這狼牙峰上幽深僻靜,難免讓我覺得心裏發毛。對了,你可有收獲?”
“後門進去隻是一些雜亂的貨物罷了,沒有其他。”淩峰掃了一眼周遭的東西。
楚芸心中不抱什麼希望,如若尋他不成,苦等也不是辦法,隻能下山了。出門幾日,還不知王府有何變故,盡早回去為好。
何蕭風走了進來,搖了搖頭:“沒有。”
“小姐,你看我找到了什麼?”佩蘭咋咋呼呼的聲音在這淒厲的山上顯得尤其滲人,麵帶欣喜從外頭跑著進來,在撇到何蕭風的時候,留意了一眼。
佩蘭將手上的信件遞與楚芸,楚芸還未拆開,就看到了上頭赫然寫著:梅無先生輕啟的字樣。
這字跡楚芸自然不會忘記,有了上次假信件之事,楚芸這回格外的小心,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了這封信的主人確實是軒轅楚睿,心不由的一沉。
楚芸慌忙打開信件,裏頭字字句句都表達了他對梅無先生的敬意,更在後頭隱晦的表達了自己想要得到他的輔佐之意。
軒轅楚睿為人陰暗,心思縝密,這封信,如若是直言,興許還會引起梅無先生的反感。畢竟身為一個皇子,況且不是太子,就整日想著江山社稷,多少有些謀權篡位之意。而信中他隻是拋一個橄欖枝,接不接就是梅無先生的事了。
“這封信有被拆過的跡象,難不成梅無先生已經到五王爺的府中了?”何蕭風也緊張了起來。倘若此次沒有請到梅無先生事小,他若是到了五王爺的府中,那八王爺想要走上皇位便是難上加難。
楚芸抬眸:“佩蘭,這封信是在哪裏找到的?”
佩蘭直視楚芸的雙眼,異常的認真,讓她不由的也緊張了起來:“我們剛剛走進去的前門,順著進去就是一間暗格,我在一個箱子裏找到的。找到的時候,上麵有很多灰塵,我剛剛一路跑過來,已經被我抖掉了。”
楚芸微微皺起秀眉,恐怕梅無先生是看過這封信了。若是他人看了,沒有理由把信藏在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