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無先生思緒轉回眼前的戰局,先前閑適打趣的表情轉為凝重:“這蒙古大軍勢必會卷土重來,我已夜觀天象,這幾日皆是大晴,是他們休養生息的好時機。”
軒轅楚陽的臉也沉了下來,肅穆道:“蒙古兵力有限,今日夭折大半,不足以為懼。”
“這帶兵大戰是你的強項,隻不過這蒙古軍營中來了一位巫師,恐怕接下來會對我們不利。”梅無先生對巫術也隻是略知一二罷了,這些東西,向來不被外傳,外人隻能到略懂皮毛的程度。
軒轅楚陽勾起了一抹笑:“你多慮了,我軍早已探到蒙古國有位巫師將會上陣,所以派了鳳臨國苗寨中,巫術傳人,妙雪郡主來此,就是為了對付此人。”
梅無憶起今日妙雪郡主的表現,確實對她刮目相看。隻可惜過於陰狠了一些,渾身上下都散發的令人生畏的寒氣。
在深山之中呆了幾年,竟然漏了這麼一個大人物。梅無先生的眼線遍布全國,他在狼牙峰上圈養了數隻雄鷹,便是用於傳遞信息。
“你可曾見過她的實力,隻怕傳人空有其名。”梅無眯起雙眸,那抹消瘦的身影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軒轅楚陽方才想到:“我聽父皇說過,她自幼便學習巫術,父母雙亡之後更是潛心研究,倒是沒有親眼見過。”
妙雪郡主雖冷,可不曾引起軒轅楚陽的反感,莫名的對這個女孩信任,繼而堅定的說道:“我們就信她這一把,帶她出征也是她親口提出請命的。”
梅無先生驚訝的望了一眼站於前方的軒轅楚陽,如若說這妙雪郡主是受皇命,不得已而來,他還能夠理解。隻是一個女人家,主動請命到這戰火紛飛之地,實在是難以捉摸。
繼而一想,今日這妙雪每說一句話,便將視線放在軒轅楚陽的身上,心中便已了然,笑出聲來:“看來楚陽你是逃不開女人緣了。”
軒轅楚陽不知梅無先生從何說起,搖了搖頭道:“你有所不知,妙雪郡主是皇後欽選的太子妃人選,我又已有妻室,你就別拿我們打趣了。”
梅無淡淡一笑,隻怕郎無情,妾有意,這妙雪郡主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軒轅楚陽的情路漫漫,應該是充滿了荊棘。
軒轅楚陽在營帳之內加了一床被褥,當夜二人徹夜把酒言歡。翌日相安無事,兩軍皆在整頓。
幾日之後,蒙古大軍重整旗鼓,叫喊聲連天。
軒轅楚陽早與梅無先生策劃好了如何迎戰,梅無先生坐於鹿台之上,輕撫琴弦,以琴傳音。幾縷青絲貼在了臉上,一陣寒風而過,輕撫了他的臉頰。
軒轅楚陽騎於戰馬之上,手執皇上所賜尚方寶劍,抽出劍身,騎了兩步到了軍隊前方。
妙雪郡主立於梅無先生身側,聽著他輕撫琴弦,不由感歎,梅無先生每一次的彈奏力度和頻率都有所不同,如若同軒轅楚陽沒有深交,二人豈能如此心意相通用這琴音傳令?
這鹿台之上可將戰場上的局勢一覽無餘,今日蒙古大軍的陣勢實為詭異,人牆足足有兩米高,眾人手執盾牌,橫於身前,奇怪的是這人牆雖高,卻如紙薄,輕易可破。
不知這人牆之後,被眾人手中的盾牌所遮擋的究竟是何物,黑壓壓的一片。
軒轅楚陽凝望著遠方,蒙古大軍的人數已經驟減,同鳳臨國大軍相差無幾。他今日所率領的皆是自己手中的精英,兩軍廝殺,配上自己的陣法,已經是勝券在握。
隻不過今日這蒙古大軍一動不動的屹立於前方,不知所擺為何陣,從未見過。隻怕就是梅無昨夜所說的巫師所布。
張副將站了出來,對著軒轅楚陽說道:“將軍,這敵軍不動,我等可以進攻啊。”
軒轅楚陽擺起了一隻手,示意:“等等再看,他們人牆過薄,看起來易攻,隻怕有埋伏在前。”
張副將頗為不服,可行軍作戰,又不得不聽命於軒轅楚陽。況且五王爺再三交代,不能夠幹預軒轅楚陽作戰,如若鳳臨國大敗,對誰都不利。
可沒有什麼辦法能夠確保贏了這場戰爭又將軒轅楚陽殺害於此。尤其是昨夜來了個軍師,梅無先生的聲名遠揚,更是不好下手。
兩軍僵持了一段時間,可是不攻,也不是辦法。軒轅楚陽一聲令下:“我們攻上前去,隻不過不可聯排,找個突破口,集中攻擊。”
鹿台之上,梅無先生見軒轅楚陽手中的劍在空中飛舞著,他已策馬,便奔向了前方,望著士兵都集中在了一起,梅無便知軒轅楚陽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