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瘟疫之人所剩無幾,楚芸將缺少藥引之事告知民眾,大家雖是擔心,也是別無他法,楚芸本想繼續問診,可是頭部傳來了一陣暈眩之感,心中生疑,莫不是真的感染了瘟疫?
“佩蘭,我留在此處也已經無用,你將那些湯藥端給病人,若是無事了,就回王府,不要在此處多呆了。”楚芸小心翼翼的叮囑著,此時覺得身體有些發熱,暗道一聲不好。
佩蘭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幫著小姐料理這邊的事物。雖是辛苦了些,可內心確實滿足的。
楚芸坐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外頭是一抹的夕陽。與大漠長河落日圓的壯觀場麵相比,確實差了一些。不知為何,此刻竟然會想起這個地方。
馬車緩緩停在了王府門前,楚芸走進王府,將自己關入了房中。此時又覺得渾身發冷,忍不住將自己包裹於被褥之中。
沒過多久,又覺得渾身濕黏,汗液浸濕了解衣。楚芸便從床上站了起來,將楊曾先生說贈的玉鐲拿了出來,帶在了手上,方才覺得身體好了一些。
城郊之中,軒轅楚陽正在清點由於瘟疫死去的人員名單,楚芸一共治好了500餘人,還剩下13人感染瘟疫尚未救治。
倏然,軒轅楚睿派了一批人馬前來,在感染瘟疫之所,灑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軒轅楚陽的本不想同他多說,無視的離開,沒有想到軒轅楚睿主動上前,挑了挑眉,說道:“我方才見八王妃身體抱恙回了王府,八弟怎麼還有心思在此處清點人數?”
軒轅楚陽望了望四周,確實許久不見楚芸了。心底生出了一絲猜疑,興許他說的是實話,抓住了一旁經過的佩蘭問道:“王妃所在何處?”
佩蘭本以為王妃肯定和王爺交代過了,沒有想到他還不知小姐已經回府,便說:“小姐回府有一個時辰了,皇宮裏派了些禦醫前來問診,她說此處已經用不到她了。”
以楚芸的性子就算身體不舒服,也不會告訴自己。軒轅楚陽即刻轉身,牽了一匹馬,也不說去何處,便策馬揚鞭而去。
軒轅楚睿的唇上揚起了一抹弧度,這個弟弟哪裏都強,可論心計卻是遠不如自己的。
軒轅楚陽趕到王府,徑直的往房中走去,剛推進去,就看到了楚芸裹在被褥裏瑟瑟發抖的模樣。
房門突然被開,楚芸揚起頭抿唇一笑:“王爺,你怎麼回來了?”但願佩蘭沒有將今日發生之事告訴他。
“是不是舊傷發作了?”軒轅楚陽伸出手,抓住了楚芸正欲掙脫的手。隻覺得渾身冰涼,這種跡象曾經在瘟疫病人的身上看到過。
楚芸躊躇了一會,看來是瞞不住了,低沉的說道:“興許我是感染了瘟疫。”楚芸心中也有幾分的擔憂,如今這藥已經用完,自己的性命已經全數放在了那個雲遊的師父身上。
軒轅楚陽心中頓時一沉,感染瘟疫就算不死,想要治好,也得脫成皮。楚芸舊傷還未痊愈,這種折磨她哪裏能夠承受。
“怎麼會這樣?”軒轅楚陽仍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楚芸將手輕輕的拍在他的手上,輕聲安慰道:“我與常人體質不同,就算是感染了瘟疫,也能活上許久,到時候師父回來了,我的病也自然能夠治好。”
楚芸這個說法倒是讓他心中寬慰了些,隻是此時恐懼和自責仍是盈在他的心間,他就那樣坦然的讓楚芸在瘟疫的病人之間奔走。
軒轅楚陽盯著楚芸的臉,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忽然聽聞門口一小廝叫道:“王爺,妙雪郡主來了。”
妙雪熟悉巫術,興許對這瘟疫也有治療之法,忽然聽聞他的名字,軒轅楚陽的額上露出了一陣欣喜之意。
“芸兒,你先在這休息一會,我去去就來。”軒轅楚陽將楚芸輕輕放下,還未等她開口,就匆忙的往門口奔去。
那一抹喜色沒能逃過楚芸的雙眼,她的視線落在了剛剛關上的這道門上。軒轅楚陽對待妙雪郡主確實和一般女子不同,本以為聽聞自己感染瘟疫,軒轅楚陽定會寸步不離。心底油然生出了一絲的寒意。
軒轅楚陽上前,妙雪今日一身白衣,如同往常一樣,隻是麵容之上,稍稍有了一絲的情緒,微微蹙著的秀眉,像是正在為什麼發愁似的。
見軒轅楚陽邁著款款大步而來,妙雪郡主轉過身來,不安的說道:“王爺可知這王府之外發生了何事?”
軒轅楚陽淡淡的抬頭,凝眸疑惑的看著妙雪:“我剛剛回府,莫非疫情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