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麵色微變,憶起在大漠的那段時光,對納樓然仍是心懷感激,最後竟然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說上。
愣了回神說道:“不錯,因為一次暗殺,我被一群狼帶到了大漠,楊曾先生如今效力於大漠之王。在大漠之時,全靠他為我療傷。”
楚芸所飲的藥效開始發作,隻覺得渾身無力,仿佛骨頭都散了架一般,她隻能強行側著身子。想要同許久未見的師父多說幾句。
以血為飲之藥,但凡服下,定是讓人痛苦不堪,醫仙看著楚芸額上細小的汗珠,便知她是強撐著。
“你且休息,這些事情我日後問你。”醫仙揮了揮手,佩蘭便上前將楚芸給放平了。她也不再掙紮,閉起了雙眼,喝了這藥,隻覺得困乏無比,片刻的功夫,楚芸的呼吸便變得沉穩。
眾人都退了出去,醫仙在門口輕聲對著眾人說道:“芸兒這幾日需要靜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驚擾她。”
佩蘭點了點頭,若不是自己沒攔住小姐,她就不會聽到皇上那道旨意,也不會如此操心。
軒轅楚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房中有何動靜,身後傳來醫仙的聲音:“王爺,你隨我來。”
軒轅楚陽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便邁著大步跟在了醫仙的身後,這是第一次見到楚芸心心念念的師父,關於醫術,自然是不在話下。
本以為醫仙會是一個仙風道骨之人,沒有想到身上竟有幾分頑劣的氣息,倒也是難得。軒轅楚陽暗自思量著。
醫仙走在了前頭,憂心忡忡道:“王爺,你與小徒成婚已久,可知她的心性?”
“芸兒聰明過人,可也因這個,心中操勞之事,也比別人多了些。”軒轅楚陽的腦海裏浮現出了那個總是蹙著眉頭的麵容。
醫仙輕輕撫著他的白須,點了點頭,這個徒兒本是個心高之人,不知何時開始,麵容之上總是隱隱有著些許的愁緒。楚芸的年紀不大,可渾身所散發的冷然,卻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
“老夫雲遊四方,懶撒慣了,日後照顧小徒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那段日子,楚芸經曆的太多,生母被火燒死,親眼目睹的痛苦不是那麼容易忘卻,醫仙曾私底下調查過,那時縱火之人,便是楚倩。一度懷疑,楚芸就是因為那場大火,才變得如此冷漠。
軒轅楚陽即刻恭起了手:“我既然娶了芸兒,這照顧她自然是我分內之事,醫仙不必擔心。”醫仙特意叫他出來,隻怕不隻是為了此事,軒轅楚陽也不急著詢問,等著醫仙開口。
醫仙沉吟了半響,見這年輕人耐得住性子,也不再兜圈子了。
“這鳳臨國恐怕是要變天了。”醫仙輕歎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了茶房,裏頭的桌椅案板解釋沉香所製。醫仙也是順著這個香味才走到了此處。
也不等軒轅楚陽開口,他就徑直的走到了椅上坐了下來。
軒轅楚陽上前,為醫仙倒了一杯茶水,畢恭畢敬的端到了他的麵前,抬眼問道:“醫仙可是知曉了什麼消息?”
這句話才剛說完,軒轅楚陽便覺得自己過於愚昧,醫仙是從房梁上跳下來的,隻怕是在書房裏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軒轅楚睿不能當皇上。”醫仙說起話來總是放蕩不羈,可道出此話,卻是斬釘截鐵。雖說是歸隱山林,不再理會這朝堂瑣事,可眼見這鳳臨國,被這群人搞的烏煙瘴氣,便不得不管了。
軒轅楚陽望著眼前的老頑童,等待著他說出下麵的話。
“鳳臨國不能交到一個如此陰狠之人的手中,這瘟疫便是由他引起的。”醫仙的麵容之上,浮現了一抹的憎恨之意。
軒轅楚陽剛剛舉起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而後放在了茶盤之上,瞪大了雙眼看著醫仙,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此事應該不會有錯。
“先生是說,那口井中的死鼠是軒轅楚睿所放?”軒轅楚陽凝神驚訝的看著醫仙,揚大了聲音問道。若是說他為了登上皇位,屢屢陷害八王府,那是惡的話,那此事便是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醫仙點了點頭,軒轅楚陽能夠想到這個份上,也是個聰明人:“所以說,軒轅楚睿萬萬不能成為鳳臨國的王。我也是在雲遊中,偶遇到了一個發生瘟疫的小國,在那個國家,有人告訴我,曾經有一個鳳臨國之人,來此處尋了一些感染瘟疫的死鼠回去,我便知大事不妙,誰知趕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