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蒙蒙亮,楚倩便坐上了回相府的馬車,一路上人煙稀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馬車便緩緩的停在了相府門口。
鳳臨國的百姓都知道,昨夜皇城之中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聽說是八王爺率人平定了那些叛黨,一時間,街頭巷尾,人口相傳。
“昨晚大小姐的姑爺可是威風極了,聽說倉皇過派了一半的兵力和太子裏應外合,都沒能夠打過他,不愧是我們鳳臨國一國的戰神啊。”其中一個相府的門衛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另一個頗有不服:“你是不知道,五王爺也擒獲了國公府的亂黨。”
正討論間,見楚倩已經款款的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他們一下子閉緊了自己的嘴巴。楚倩向往常一樣,熱情的衝著門口的下人笑了笑。
等到楚倩走遠,下人才繼續議論道:“還是二小姐好一些,為人熱情,不像大小姐,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大小姐那樣的外冷內熱,你忘了她到了冬日,總是給我們下人添新衣裳嗎?”下人憶起楚芸的好,不由的癡癡笑著。大小姐雖然平常清冷了一些,不如二小姐來的溫柔可人,可是心腸卻是好的。
楚倩徑直的走入王府,楚天明一夜未眠,奔走於楚芸的房門之外,還有就是聽前方的線人來報皇宮中的情況。
見楚倩這麼一大早就來尋,以為是因為昨夜之事,於是上前安慰道:“你一定是來慰問你的母親了,她聽說了國公被擒的消息之後,哭了幾次,現在情緒穩定一些了,你去看看也好。”
楚倩不好直接開口問楚芸的事情,於是順著楚天明的意思,麵色之上帶了些許的愁容:“爹爹,舅舅就這樣被抓,我和娘親是不是也要關入大牢。”
楚倩的心中有數,她現如今是五王爺的妾室,而自己的娘親有嫁入相府多年,二人應該都不會受到牽連。
楚天明輕歎了一口氣:“你和你娘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派人入宮問過了。”朝中大臣各占黨派雖然不足為奇,可國公竟然如此想不開,選擇了謀反。
不論是站在哪個皇子那邊都沒有關係,可是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將讓國公府永遠背負上罪人的罵名。
楚倩問道:“我娘親現在何處?”
“就在房裏,不知睡下沒有,你去看看吧。”楚天明一夜未睡,仿佛更老了一些,心中還牽掛著正在床榻之上沉睡的楚芸。
楚倩盈盈走入宮落的房中,將門輕輕的掩上,便看到自己的母親哭哭啼啼的側著身子。
“母親,你在這裏哭又有何用?”楚倩沒有絲毫心疼將死的舅舅,滿腦子想的不過是如何對付楚芸罷了。
宮落哭的出神,竟沒有注意到楚倩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倩兒,你舅舅今日就要被處斬了,那屍首還要掛在城門上,鞭斥三天三夜。”這樣描述出來,似乎覺得自己的心更加疼了,宮落一雙本就紅腫的眼睛,淚水不斷落下。
楚倩的麵容上,閃現出了一絲的不耐煩,甚至想要責怪自己的母親過於婦人之仁。
“舅舅犯了大罪,死有餘辜,你就不要再想了,你快告訴我,楚芸是不是藏在相府?”楚倩在提及楚芸的姓名之時,恨意頓生。
宮落萬萬沒有想打楚倩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平日裏為了一己的虛榮,做的那些壞事,宮落都可以視而不見,隻不過將要死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哥哥,沒有想到楚倩竟然沒有一絲的動容。
“混賬,將來哪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是死有餘辜。”宮落不由覺得心寒,不知自己究竟養了一個怎樣的女兒。
楚倩在宮落的麵前,立刻帶上了麵具,展現出了自己乖巧的那一麵:“母親,我剛剛那樣說,隻是想讓你的心裏舒服一些,倩兒的心思你還不懂嗎?”
宮落沒有再回應這個,反而對她說道:“楚芸就在東院的屋子裏,怎麼?”
楚倩自然是不敢在這王府之中加害楚芸,隻不過楚芸仍被皇上軟禁著,竟然私自逃到了這裏,這個可是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如若做上一些文章,隻怕她難逃皇上的嚴懲。
“楚芸的身體如何?那瘟疫可曾治好?”其實楚倩關心的是,楚芸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死。
宮落憶起自己所看到的楚芸,同平常人一般無二,隻不過是在睡覺罷了。
“你父親說,楚芸要睡上三天才能醒來,我也不知她的病究竟治好沒有。”宮落停止了抽泣,漸漸的將注意力轉到了楚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