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晃過神來,從嘴角扯出了一絲的笑容:“我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到外頭走走不成問題。”
她的身體自己心裏清楚,這次醒來之後,四肢總是酸痛,胸間更是不時的發悶,恐怕是難以調養。隻不過在他人麵前,仍是要裝個毫無大礙的模樣。
軒轅楚陽讓楚芸將手臂牽在自己的手上。皇上對於楚芸平安歸來的事情心中仍有疑惑,未免他生疑,軒轅楚陽沒有告知楚芸落難以後在大漠呆了一段時日。
如今的皇上神智還未完全清醒,他身邊的道士又總是針對八王府,若是讓他們知曉了,隻怕又會大作文章。
楚芸本和後宮中的妃子走的挺近,皇上治罪以後,就再也沒人來尋過了。唯有宸妃娘娘托人送了一些補品過來。
補品雖不貴重,楚芸卻能看出其中的意味。在眾人遠離她之時,宸妃娘娘這一份補品無疑是在向她拋橄欖枝。
如今皇後落馬,這後宮中群龍無首也不是辦法,若是順利的話,宸妃娘娘近日就該被加封才是。
可是前世不知怎麼,皇上竟然冊封了一位後宮中囚禁了多年的娘娘,宸妃娘娘沒能登上後位。
楚芸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精光,倏然想到了那個道士,皇上對他幾近是言聽計從,恐怕是他從中作梗。
“你在想什麼?”見楚芸一直晃神,眸光之中似乎有一股令人發顫的寒氣,她自從醒來後,每日都是這個模樣,軒轅楚陽忍不住問道。
“沒有什麼,皇上可曾和你說過立新後的事情?”楚芸將頭抬起,雙目迎上了軒轅楚陽的視線。
軒轅楚陽回憶了這幾日和皇上所議之事,都是一些處置太子的事宜罷了。如今太子人頭落地,就算那些黨羽躍躍欲試,也是沒有可以擁護的人。皇上自然是放下了警惕,這幾日也鮮有招他進宮。
“聽皇祖母說,皇上最近總是把自己關在寢宮裏,興許是因為謀反的事情,受到了驚嚇,所以立新後的事情,沒有這麼快吧。”軒轅楚陽說出的話自己也有幾分不信,皇上曾經在沙場上英勇作戰,如今怎麼可能被一把抵在自己頸上的匕首給嚇壞了。
若非要這麼說,也是因為太子傷了父皇的心罷了。親生的兒子竟然要手刃自己,想必擱在誰的心上都不好受。
楚芸怔了怔,恐怕皇上將自己日日關在寢宮裏,也是因為那個道士作妖罷了。
如若不想一個法子,隻怕宸妃娘娘的後位不保,也就意味著他們要失去一個強大的外援,還不知後宮裏那個被囚禁多年的女人究竟是誰,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一定是軒轅楚睿的人。
“王爺,你可知這冷宮之中有多少個女人?”不知為何,楚芸的腦海裏竟然浮現出當日在冷宮前遇到的女人。轉念一想,她瘋瘋癲癲,斷然不可能是會是皇後的人選。
軒轅楚陽愣住了,凝眸望著楚芸,平日裏她關心這朝中大事並不稀奇,隻不過今天連皇上的後宮都過問起來了,實屬怪異。
“每年都有一些犯事的娘娘進入冷宮,數量之大,我也沒有細數過啊。”盡管心中有著疑惑,軒轅楚陽仍是回答著楚芸的問題。
想來也是,要想確定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恐怕要從軒轅楚睿身邊入手。
為了不讓軒轅楚陽多疑,楚芸便沒有再多問,抿了抿嘴,笑道:“我隻是好奇這皇後被廢以後,究竟何人能夠登上這後位。”
軒轅楚陽明知楚芸的話有異,卻是閉口不問,既然楚芸不想講,那他不問就是了。
這相府似乎已經習慣了軒轅楚陽每日的光臨,侍女們紛紛羨慕著王爺對自家小姐的情義,不過是回娘家住幾天,王爺竟還放不下心,到了晚膳的時間,便過來一同用膳。
待軒轅楚陽走後,楚芸走到了自己的別院之中,隻見淩峰正懷抱著楚北,撫摸著它的毛發。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懷裏的小貓。
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練劍的時候,總是沉著臉,淩厲無比,而麵對小動物,竟然有這份情懷。
淩峰手中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他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響,卻聞道了楚芸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藥香。
“王妃。”淩峰一起身,懷裏的貓便逃之夭夭,一下就竄到了屋頂上,安逸的盤著自己的尾巴,觀望著底下的人兒。
淩峰每每見到楚芸,便勾起了心底的潮湧,身體陡然一顫。
“隨我出一趟門。”楚芸輕聲說道,就連在屋裏忙活的佩蘭也隻能看到楚芸和淩峰交頭接耳說話,卻聽不清究竟在討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