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笑容可掬,兩位小姐相比,他還是更喜歡帶著冷意的大小姐,平日裏雖然笑容不多,可是對府中的事情卻是麵麵俱到。二小姐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嘴也甜,可實際上為王府所做之事卻是寥寥無幾。
楚芸見時間還早,便直接走到前廳,見楚天明和宮落正坐於椅上,像是在商量什麼的模樣。
見楚芸走來,宮落的臉上滑過一絲的不滿,轉瞬即逝,將放在桌上的手收了起來。
楚天明抬眸,眼底含著笑意,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楚芸不僅一大早趕回了相府,還將楚南帶了回來。
楚南身為相府的長孫,不論如何,祭祀的時候都應該一同和他上香才是。
“芸兒,你來的正好,你與你姨娘商量商量午膳後到山中上墳的事宜。”楚天明素來不管這些,從前這些東西都是由白素操持的,如今她撒手一走,便落在了宮落和他的身上,其中有許多的講究自己並不清楚。
說罷,楚天明起身,站在了楚南的麵前,聲音仍是有些生硬,盯著他說道:“你隨為父來。”
楚南雖然板著臉,卻還是跟著楚天明離了此處。
宮落本就因為楚芸這麼早回府,而楚倩遲遲不來之事感到氣憤,如今竟然還要她和楚芸相商,越發覺得難受。
待楚天明離開她的視線之內,宮落的臉立刻冷了下來,二人雖然呆在同一個屋簷之下,卻猶如仇人一般,怒目而視。
楚芸也不甘落後,向著宮落投去了一道淩厲的目光,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意,猶如一隻毒蛇一般,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獵物。
“楚芸自幼就在額娘的身邊學習了這些事宜,不知姨娘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要請教於我。”楚芸揚起了頭問道。
楚芸和楚天明一口一個姨娘將宮落氣的不輕,如今的相府隻剩下了她一個夫人,沒有想到楚天明竟然遲遲不肯將自己扶正。
府中的大小適宜一向都是由白素處理的,宮落每次隻會在一旁挑三揀四,她懂得確實不多,她唯一感興趣的便是相府中的賬本,其他的一概不知。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宮落氣哄哄的說道。
楚芸的聲音忽然變得悠哉輕慢:“噢?那看來姨娘是想在相府當一輩子的妾了,連這點事情都不肯學。”
楚芸最擅長的就是抓住她們心中的弱點來攻擊,見宮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神情,楚芸不禁覺得十分痛快。
佩蘭杵在一旁看著小姐和宮落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為小姐緊緊的捏了一把汗,從未見過小姐對哪個人是這麼傲慢的語氣,不過因為對象是宮落,所以十分解氣。
宮落氣急敗壞,可是也知楚芸所說不無道理,她若是不學,隻怕永遠都沒有辦法當上相府的正夫人。
宮落自然是低不下頭來虛心請教,語氣蠻橫的對著楚芸說道:“你將大小適宜寫在紙上便可,我照著上麵做就是了。”
宮落的年紀比楚芸長了那麼多,如今在她的麵前卻抬不起頭來,心中著實氣憤。
楚芸搖了搖頭:“姨娘,這些事情可不是紙上可以說清楚的,你可以跟在我的身邊,在一旁學習。”
楚芸心裏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多過分,她在指揮的時候,宮落就跟在身旁看著,活脫脫的是一個丫頭的形象。
宮落粗粗的喘著氣,卻又無法反駁楚芸的話,隻好咬緊了牙關,不再和楚芸進行爭辯。
見到宮落如此吃癟的模樣,佩蘭覺得大快人心,小姐還沒有嫁到王府的時候,就飽受他們母女倆的欺淩,如今宮落的娘家已經失了勢,要對付她也不必畏首畏尾,自然是易如反掌。
楚芸走到了庫房之中,一一的打點事物,不時的還轉向身後,對著宮落問道:“姨娘,這些東西你都記清楚了嗎?”
楚芸的語氣雖然平和,可越是如此,越讓宮落覺得可恨,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楚芸碎屍萬段。就算她是八王府的王妃又如何?
一個清晨,宮落都跟在了楚芸的身後,將她交代之事一一記下。
楚芸見快到午時了,便交代佩蘭道:“你跟在宮落姨娘的身旁,輔助她將事情打點好,我先去膳房中為祖母做些藥膳。”
楚芸雖是在懲罰宮落,可是心中仍是記掛著祖父,斷然不能讓今年的忌辰變得不堪,所以派了佩蘭跟在宮落的身旁。
佩蘭從小就跟在自己的身邊,她懂得東西,佩蘭基本上都有所涉獵,且在做事幹活這方麵,佩蘭甚至比她還要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