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微微張開嘴,剛想要說話,麵目即刻變得猙獰起來,一雙眸子瞪了出來,仿佛要將眼前之人都看穿一般。
憶起昨夜那一幕,她仍是心有餘悸,見到楚芸這一張臉,便覺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將楚芸的手抓住,可愣是支支吾吾半天,都沒將一句話說清。
太醫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太後娘娘落水醒來之後的跡象,頗有點中風的模樣,太醫即刻對著一旁的嬤嬤說道:“快去將宮中的太醫都請到這裏來,太後娘娘像是中風了一般。”
楚芸的手仍在太後娘娘的掌心之中,雖然說不出話,可是這一雙手,卻是充滿了力道,抓的楚芸吃疼的蹙起了眉頭。
楚芸想要掙脫開來,可是太後的手卻抓的越發緊了。
太後的嘴一歪,別過頭,看到了床邊的妙雪,麵眸之上的一雙眼睛瞪大,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些,雖然說不出半句話,可不論是誰,都看到了太後娘娘對於妙雪郡主的恐懼。
隻有楚芸知曉,這是所為何事,那日在湖邊,是楚倩親口所說,太後娘娘的行蹤就是被妙雪郡主所透露,方才被人埋伏的。
楚芸的麵容之浮現了一絲的遲疑,太後現在自然是表達不清,若是在別人看來,她這抓緊自己的手,又會如何作想呢?
佩蘭上前,輕輕的將手扶在太後的臂上,想要撫慰一番,借機能夠讓楚芸的手抽離開來,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倒是讓給太後起了防備之心,身子越發的往後縮去。
“佩蘭,就讓太後娘娘抓著吧,等眾位太醫來看過之後,再安撫也不遲。”楚芸咬緊了牙關,想要完整的說出這句話,都有些困難。
佩蘭癟了癟嘴,不情願的將手放了下來,楚芸仍在前頭,任太後娘娘抓著,她不時的加重手中的力道,楚芸麵容之上的神情就為為之變化。
“太醫,你快過來為太後娘娘把把脈,看卡她的脈象可還平穩。”楚芸道。
太醫走上前來,一隻手撫上太後娘娘的脈,便被太後一手拍了開來,麵目猙獰的支支吾吾,可仍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太醫定睛一看,雖是中風,可是太後娘娘這一雙手卻還是好的,沒有傷及,仍是能夠自由的活動,隻是這一張臉已經完成不聽使喚了。
太後的口水從口中溢出,滴到了一旁的玉枕之上,楚芸伸出另一隻手,將一塊毛巾放在了太後的嘴邊,雖然沒有辦法阻止太後娘娘口中溢出此物,至少能夠讓她有一絲的尊嚴,不至於糟蹋的滿床都是。
佩蘭看著小姐的動作,本想替楚芸完成,這口水本就是汙穢之物,她自然不想讓小姐遭此淩辱。
楚芸搖了搖頭,示意佩蘭退下,她親自為太後墊好了毛巾,而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太後娘娘的脈上,隻有由她動手,太後娘娘方才安分一些,不再那般猙獰。
太後盯著楚芸的麵容,心中懊悔不已,一心想著隻有留著自己血脈的外甥女,沒有想到到頭來,竟然讓她給害了。
可是她想不通,究竟是為何,妙雪才會對自己有這番的壞心思。
她待妙雪不薄,可謂是有求必應,還將她許配給心儀已久了軒轅楚陽,可是她竟然如此對待自己。
想到此處,太後的眼中發澀,覺得有一股眼淚要留下,可是竟然連眼淚都控製不住了,嘴邊不斷的留著汙穢之物。
妙雪走上前來,狐疑的盯著太後看了幾眼,眼中閃現過一絲的陰狠,太後為何在醒來之後一直對自己表現出這般畏懼的模樣,莫不是她已經知曉了什麼?
妙雪試探性的將手伸了過去:“皇祖母你可算是醒來了,妙雪在這裏守了一夜。”
太後一把將妙雪的手拍開,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妙雪,充斥著萬千的仇恨,像是要吃了妙雪一般。
眾人還未見過太後這樣的神情,不由覺得疑惑。
太醫上前道:“妙雪郡主,太後見你好像有些激動,你還是不要在這裏呆著了,對太後娘娘的病情不好。”
太醫心中有幾分的猜測,為何太後娘娘在受傷之後就會性情大變,莫不是因為這傷勢和妙雪郡主有關。
記得皇上那日搜查宮中,並未發現任何刺客的蹤跡,如此不著聲跡的此刻正是少見,其實他懷疑,正是宮中之人作案。
楚芸的聽到了動靜之後,也勸道:“妙雪郡主還是暫時避開吧,否則影響了太後娘娘的病情,誰也擔待不起。”